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2):桂冠(二合一)(2 / 3)

旧日音乐家 胆小橙 6151 字 7个月前

在的死亡与复活是带有悲剧性的,低级存在的凋零与新生则没有”范宁目光看向接近自己的人群,又再次落于那些荒芜的花海的伤口。

“从结论上看,这好像又有些过于自以为是。”小女孩攥起了自己鬓角的银色发丝。

“是有些自以为是。”范宁笑了笑,“但比起聊唤醒之咏,我更有兴趣同你们聊这些。”

安的眼里闪过若有所思之色,她看到老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乐谱本。

其实,范宁突然觉得,有时人的信念或情感是随着境遇摇摆的,不是说跨过某个疑窦或结论后,就一生再也不会受其困扰了。

不是说喊出“生者必灭,灭者必复活”后,就再也不会受死亡的命题所困扰了。

就如很多人在人生的一个阶段,对某人某物所倾注的满腔热情是真心的,但在人生的另一阶段,对某人某物不再具备那样的情感,也是真心的。阑

爱是一个疑问。

“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草必枯干,花必凋谢。”

他手中的钢笔开始摩擦纸面微微作响。

从刚刚断掉的1节开始,主题的后半段突然从a大调转入升小调,原先是柔软的花儿在夏风的吹拂下欢快地舞蹈,而这里,音乐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转变为了凄婉的凋谢之景。

范宁觉得这很神奇,不是什么技法上的原因,而是自己从来没这么写过“双主题”,从来没有在一个主题内部就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

“其实,花儿在这里是高级的形式。”一直在旁边默默哼唱范宁写的旋律的安出声了。

“嗯”范宁看着这位爱唱歌的夜莺小姐。阑

“在这里,它是有的。”安的眼神清澈明亮,“老师的第一乐章唤醒之诗是无,是混沌的初始和萌芽,那里的对立粗暴而尖锐,这里也依旧存在,但是,但是,它们被写进了同一主题的两个方面,它们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性的相融。”

“这说明,“有”的诞生已经战胜了“无”的空白,它已经完成了第一次上升。”

范宁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对方的灵性迸射出了灿烂的烟花。

她所阐述话语中的秘密,竟然点醒了自己对攀升路径的小部分隐喻思路,把有些自己都不甚明晰的措辞给表达出来了。

“有”的诞生战胜“无”的空白

拥有艺术天份之人,在理解神秘上面果然不会有驽钝者。

只需一次稳慎的入梦,她便能与自己的“初识之光”相遇了,而且,这般质的飞跃,恐怕不低。阑

姐姐对老师作品的解读好厉害露娜心中喃喃出声。

“那么,我现在理解老师为什么对于实现唤醒之咏一事如此风澹云轻了。”察觉到了自身灵性变化的安,再度对范宁愉快行了一礼表达感激和倾慕。

“这些人呐,如此热忱地想要得见桂冠诗人,殊不知老师只是给瓦尔特师兄布置一道课后习题罢了,老师根本没有计划自己摘得桂冠的意思,因为根本无需去证明一件自己实力造诣已经达到的事情,他只是计划培养出一位伟大级别的指挥家学生”

“那是一座如新月般恢弘奇伟的高塔,唤醒之诗不过是高塔的基石,它固然出彩夺目,但既然基石已成,为什么不抬头看向更高的地方呢”

范宁闻言,在持笔书写的间隙微微抬了一下头

“你还挺懂,那由你去告诉他们吧。”

“啊,由我”安的语气迟疑下来,“他们是很大的公众人物,代表你的话,有些礼节我并不是得心应手。”阑

“你不是最自信的夜莺小姐么定选赛上,你见到的公众人物应该也不小。”

“可是,今天关系到的是老师你的性情与风致,我自己是很随心啦”

“这就是我的性情。”范宁的话让安怔了一怔,然后飞快点头。

她蹲下身束紧帆布鞋带,然后迈动轻快的步伐,走到山坡的坡沿,眺望着那群已走过大半路程的人们。

“舍勒舍勒”“布鲁诺瓦尔特”“盛夏快乐”

最近最低处的坡谷,缇雅城市民们的欢呼与赞叹声不绝如缕,大主教菲尔茨已跨下马车,并示意其他马车也停稳。

“卡来斯蒂尼阁下,据说这位舍勒先生的性情有些澹漠乖张”他负手在后,行步未停,与坡顶那位穿着纯白t恤与短裤的活泼少女遥遥对视。阑

“是。”身旁已经吃过一瘪的卡来斯蒂尼主教不知道该从哪解释起,他同样看向自己身旁后心中有了主意,“对了,瓦尔特指挥作为学生或许更有发言权,我们不妨听听他的建议。”

瓦尔特一想到老师刚收下自己这个学生就康慨授乐、彻夜创作唤醒之诗的事情,心中的感激与钦佩便油然而生

“我认为老师平易近人,待人友善,言谈举止中尤其注重他人的感受。”他老实作答。

“”

之前经历过酒馆“排队”风波的众人嘴角尽皆出现了一丝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