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砖缝隙中渗出的几道“泪痕”抹至惨白。
时候差不多到了范宁脑海中闪过神秘画作的名称,状态逐渐绷紧。
“你们尽量不要看前方,先解决身边够得着的涂鸦。”何蒙的突然开口让范宁逐渐绷紧的神经又松弛了下去。
在一片“嗤嗤”喷雾声中,反常动静暂时告一段落。
于是范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特巡厅的确不知道闭眼可以规避污染,但是这个操作,好像是他们的另一个办法
特纳美术馆的这片地下建筑,好像与瓦茨奈小镇那个怪异美术馆存在某种“镜像”或是“纠缠”的错误关系,他们把这片空间的所有颜色全部褪掉,难道是可以从“另一条路”进入大宫廷学派遗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这里的污染对他们而言同样在可控范围内,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但优势仍在自己手上。
因为相比“闭眼通行法”,“喷雾通行法”一路推进速度更慢。
不能再等下去了,奢求完美的乘人之危的机会是不现实的。
范宁根据临场变化重新盘算一番,心中拿下主意。
“嗡嗡嗡嗡”
当那种怪异的响声再度袭来时,好几位调查员再度蹲地,守着通道后方的两位邃晓者也皱起了眉头。
就是现在
范宁没有蹲下,他做出难受扶墙的模样,然后好像顺势看到了侧面有什么文字。
“银镜之河”在外人面前的第一句中文被他轻念出声。
少数几个人对他目光所及处瞟了一眼。
注意力并不在他本人身上,主要是想看看墙上是不是有什么冷门的古语言。
而这组神秘字符,就仿佛在承受巨大压力的河堤上掘开了一个口子。
银镜之河的色彩与线条在黑暗的视觉中迸出,随即范宁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
他先是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吸进了画作的世界,但两者的对应关系迅速转换,自己从小变大,画作从大变小,最后似乎是自己“坐到”了画作的里面
「一个人降入战车,这该如何比拟就好比他在房子走动,或顺着梯子上下,或纯净而畅快地媾和,都是没有任何阻碍之事。只有诵念了隐藏的奥秘,上升的印记,在交织的奇迹上方,世界才如此这般美艳不可方物。」
「一旦操控了至高宫廷的战车,麾下宝座的仆从们就会惊恐,伏倒,战栗,高歌。辉光的宠爱者因此被渲染,被高举,被抬起,直至大地与天穹的一切尽头。」
只有真正的操练,范宁才切实体会到了战车升天论中的记载是何种感觉。
这就是邃晓者级别的无形之力“乘舆秘术”
“你在干什么”尽管范宁最先唤起的是偏防御性的印记,但何蒙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可怕的无形之力正在他周边凝聚。
从比自己升得更高的地方倾泻而下的气息
他脸色大变之下手杖点地,同样降入战车,并一声大喝“小心退后”
但一切发生地太快,未有任何间隙,第二段山顶的暮色与墙字符已经诵念结束,范宁感觉到座下的战车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并且体会到了“双手持物”的具象操作感,他直接将这股狂暴的能量,朝着侧面的众人牵引而去
密封通道的砖石高处,不存在的云层倏然分开,几道暮光斜着射下,其质地看上去有气无力,但直接在来不及反应的众人身上留下了或大或小的血窟窿,更近处四名调查员的胸前或脸上,更是出现了几道碗粗的血洞,里面烧糊的脑浆直接在侧方可见
扑通扑通
尸体开始晃动,然后接二连三倒下。
“找死。”
砖石在何蒙的操控下开始溶解,地面变得急于噬人,范宁膝盖以下的部位已被拖入其中。
范宁这突如其来的发难,让两位巡视长惊怒交加的同时心在滴血,高级调查员啊一名调查员的培养需要倾注特巡厅大量的资源,高位阶有知者更是每一个非凡组织极其珍贵的骨干人才,不知道他从哪获得了如此强横的手段,这一击调查员队伍伤亡直接过半
一言不发的诺玛冈眼中也是寒光闪烁,一柄由无形之力凝聚的尖锐刺具被掷出,所经之处的空气就像豆腐一般被划破,顷刻之间已经到了范宁喉结之前。
流动的银质镜面从范宁以太体上一闪而逝,“叮”地一声脆响,刺具完全九十度转向,毫无声响地没入通道墙体,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关于极端不对称容器的创作式写生”范宁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攻击,早在皮鞋陷落时他就已经诵念完了第三道字符。
“躲开”何蒙惊呼起来,“他的乘舆操练不只一轮”
直觉极度危险的冈开始在范宁视野中漂浮倒退,她的速度十分地块,转眼已到尽头,但已把握住了灵性联系的范宁,感觉到持战车的手上,突然传来了紊乱的扭曲感,他直接将灵感丝线往远端投出,对着冈的身体,单手一握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