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境下就彻底够用了,不要用这么大的程度,这对于被安抚的人来说,以后也许不好。”
“你有这么好对付吗”
“如果你都用上对付一词了,还有什么不够的”罗伊轻声反问。
“哦。”
“而且,当意识到今天本来是你心情最差的一天后,我就愈发觉得是刚才是自己不对了。”
汽车内是淡淡的草木、黑莓和桃子混合的香味。
随车的小收纳间里是读过的信。
少女眼眸是澄澈的蓝。
范宁神情复杂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还是想确定,首先第二交响曲的首演,不可能存在任何邪名的动机或污染对吧。”罗伊回到之前的话题。
“纯粹而正常的一部严肃音乐作品的演出,如果又遇到什么邪神秘仪之类,没准还能跟巨人交响曲一样,借助听众的灵性丝线和对方抗衡一番。”
范宁这么说后,罗伊轻松地笑了。
那么有一半的心就落下了。
毕竟这和去年的毕业音乐会事件完全是两个性质,曲子又不是莫名其妙的别人写的。
只要这本身没有问题,那么首演在类似“管制”的氛围中进行,其实就近乎没有坏处,反而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还是特巡厅亲自派人当免费保安的那种。
“所以只要第二交响曲没问题的话,这事情就仅仅在于瓦修斯了”
“分享一个意外发现。”她展开一小张对折的雕版印刷纸,借着昏暗的光线轻轻起来。
“乔瓦修斯,新历860年生于乌夫兰塞尔的梅克伦小镇,其祖父母起初经营着一个农产品加工厂,但因经营不善而破产,到他父母那一代只传下了一个“自由民俗草药坊”,新历871年,一场无法解释的大火烧毁了草药坊,他的父母和学徒们全部身死,特巡厅将年仅11岁的重伤的瓦修斯救活并收留培养,此后的详细经历就难以调查了,只知道大约6年后他成为了正式调查员。”
“巧的是,在发生大火的871年稍前一小段时间,我们发现有一个人光顾过几次这家自由民俗草药坊,这个人名叫维埃恩,职业是一名管风琴师。”
范宁盯着方向盘的眼神突然凝滞。
罗伊继续道“情报人员的主要线索来源,是维埃恩生前与复活颂文本作者新月诗人巴萨尼的通信件,当然,这也经过了莪在学派研习期之余所做的,一些琐碎但必不可少的多方印证拼凑我们发现维埃恩光顾自由民俗草药坊的主要诉求是治疗青光眼。当然,我们难以弄清那时他打交道的主要对象,到底瓦修斯的父母,还是只有11岁的瓦修斯自己”
“不过结果是,他的青光眼起初有明显好转,但又好景不长地重新走下坡路,于是自由民俗草药坊的主人给了维埃恩一个信物,并告知他们的草药手艺是从南大陆习来的,治疗效果不尽理想或许是还没学到家之故”
“在草药坊的数次建议下,维埃恩终于下定决心,按照信物上的联系地址,亲自去南大陆求医。”
“这就是维埃恩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南大陆治疗渠道”范宁除了对事情本身的惊讶外,还因这件事情的时间之早、跨度之长而感到头皮发麻。
罗伊正色道“所以,你解决了瓦修斯没错,但如果他是所谓的使徒,就如刚上车时我说的,很可能这个人的一生从出生到家庭变故,从加入特巡厅到开始调查你,从与你发生的冲突较量、在瓦茨奈小镇中对于你以及尼西米小姐的胁迫,一直到最后被你杀死,都是他自己乐见其成的。”
“就算对你后续的推动作用,并非他死亡的最终目的,那也是他宿命中的一部分,他整个人生的基石就是某个大功业的一环,或换句更惊悚一点的表述”
“他是为你而死的,只是针对程度或主或次的问题。”
罗伊的提醒终于让范宁有了极大的可怖感。
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获得伪装用的礼帽后所从事的一切行动,是他乐见其成去推动的
天体的升落、文明的进停、年景的好坏见证之主的激情与意志影响着世界的进程,而无数的“使徒”推动无数的“关键节点”亦是重要的形式
不敢细想,这样的思考角度,对于见证之主恐怖性的认识,远超任何梦境中的直观冲击。
“我会更小心的。”范宁这次认真予以了回应“以前的那些细节和疑点,我再仔细推敲推敲,好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使徒,之后也不会再出现假扮他的情况了。”
罗伊听到后笑了笑“你看,你把自己的事情说得那么问题严重,这不是就梳理好了一件吗”
“另外一件是,文森特叔叔和失常区的事情,可对”
“别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是不是忘了在瓦茨奈小镇的诡异美术馆,瓦修斯对你说那些话时,我就站在你的身旁,看你破解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电灯密码”
范宁无奈地笑了笑。
他自然记得瓦修斯那时说了些什么。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