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波格莱里奇。
他的本人现在在哪里用这种方式召集大家,应该是不在帝都,甚至可能不在提欧莱恩
想着这些问题,范宁忍不住多打量了波格莱里奇几眼,总觉得他身上流动着具象化的知识,像油层,又像电流,而且身上何处存在一把带鞘的刀,或他本来就是刀子。
恍惚间,范宁眼睛似针刺般疼痛,好不容易变稳定的天阶开始出现断裂,意识变得摇摇欲坠,一度快要跌出梦境。
这时波格莱里奇往范宁所在之处望了一眼,于是自己眼前破碎的天阶,再度组合成透明光滑的形态。
这才是真正的联梦手笔,而且把这么多人的灵体,直接带入辉塔内部范宁心中一阵后怕,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冒失行为实在难以彻底避免,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让人精神恍惚了。
没有人出声问好,但范宁感觉到了那些“视野之外”的参会者的存在,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领袖身上。
范宁一颗心始终悬在空中。
“议程一是灾劫的事情。”波格莱里奇说完后点名,“巡视长诺玛冈小姐。”
巡视长,又是一位邃晓者。不过他似乎没关注到我
范宁再次稳定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默默看着一道穿黑色宫廷长裙的女子身影,逐渐从违反重力分布的一处台阶镜面上浮现而出。
“调和学派依旧在不遗余力地拿他们能找到的对象做灵剂实验;超验俱乐部的秘密传教迹象开始出现在圣塔兰堡地区的劳工中。”冈小姐在台阶上弯曲折叠的影子,优雅地朝波格莱里奇行了一礼,“他们或许在合作,或许各有打算,暂时不清楚这些线索是否和巧合之门的密钥有联系。”
“接受教义者表现如何”波格莱里奇问道。
“仍是重视体验,偏好风险,过于自信,时有疏忽。帝国相关部门迫于压力在开展安全生产整治,由于事关灾劫下落,博洛尼亚学派也在积极推动整改,上下议院这次罕见地没有吵架,达成一致的程度相当之高。”
“不算坏事。”波格莱里奇道,“你们有责任帮博洛尼亚学派肃清被污染者,他们则有义务配合寻找灾劫残骸,并无条件交予你们。”
“他们或许不会这么觉得,毕竟那三位见证之主的知识,都是他们传承下来的财产。”冈小姐说道。
“不需要他们怎么认为。”
“我会传达这一态度。”冈小姐恭敬领命,“另外还有个疑点”
她知道领袖并不喜欢通过中途接话的方式与人聊天,没敢停留,马上汇报道“根据几位调查员所了解到的情况,超验俱乐部的线人似乎并不满意于真正酿成事故的工厂主,那些勾结隐秘的高层,甚至被他们施加了非常大的治理压力,并被许诺只有平安无事者,才会兑现更多的神秘资源这让人觉得困惑和矛盾。”
“也就是说,他们教唆产业劳工和中层管理者在生产过程中麻痹大意、玩忽职守,却并不希望看到工厂出现事故”侧方另一陌生参会者接口道。
“可以这么理解。”冈小姐说道。
“我知道了。”波格莱里奇沉默思索几秒后点头。
“议程二是隐灯与画中之泉的事情,巡视长鲁道夫何蒙先生。”
听到这,再加之此前通电话的信息,范宁彻底确定了一件事情“大宫廷学派”遗址中潜在的移涌秘境入口,需两道门扉同时开启才能显现,且其中可能存在“隐灯”与“画中之泉”的器源神残骸。
身形高大、面庞僵硬的何蒙上前一步“乌夫兰塞尔的高级调查员乔瓦修斯正好在圣塔兰堡,我让他直接在会上汇报。”
“哦,他就是瓦修斯。”波格莱里奇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范宁。
挣扎着站起来的范宁,突然觉得全身被刀子划破的疼痛感消失了大半部分。
“特别荣幸见到您,厅长先生,各位长官好。”范宁作出了瓦修斯所能作出的最紧张神情,这在当前场合反而显得自然,“无光之门已经顺利打开,幻人也成功地收容了其背后的灵知,只是烟斗遗失在错乱时空中没能带出,不过当下的问题,是需要找到那处移涌秘境的入口”
“七光之门呢怎么不谈谈普鲁登斯拍卖行烧画事件的追查进展”何蒙问道。
我怎么知道瓦修斯追查了什么范宁灵体的额头上开始淌出几滴并不存在的冷汗。
他硬着头皮,将自己此前的猜测编成了车轱辘话“嗯目前来看,首先本杰明发疯烧画的原因,是因为在前期调查过程中受到了画中之泉的污染,大家知道此前调和学派的幻人秘仪是他全程跟踪的这种污染让他审美产生偏移,开始追求某些异质的色彩,并对那些寻常事物的颜色逐渐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是叫你说进展。”何蒙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不是前情提要,你直接说后来的新调查内容即可。”
我他妈怎么知道哪些信息是前面说过了的啊
“好的,好的。”范宁在心底腹诽了一句,同时脸上挤出笑容,连连应允。
何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