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理性来说,作为历史专业的学生,他们更应该客观中立地看待各个朝代,不能带入私人情绪。
但历史专业的学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像晋、宋、清三个朝代,大多数历史专业的学生对它们都不感兴趣,史料选读选宋史的人寥寥无几,因为那东西看得人血压飙升。
当年人大还曾经邀请过宋史专家曹教授来学校讲一堂宋史课,结果来的人屈指可数,还是辅导员一个个去拉人,才勉强凑足了一个小礼堂的人,可见一斑。
所以赵骏很讨厌晋宋清三个朝代,偏偏村里人还特别喜欢听宋朝的事,那不逮着机会狠狠地骂一顿因此说到赵祯,这才有些失态。
此时天色已渐暗,到了傍晚时分,很快赵骏就被范仲淹和晏殊带走,他吃了晚餐,躺在床已经开始准备休息。
而大宋君臣们则去了后面的观稼殿内开起了小会。
此刻观稼殿中,赵祯坐在椅子,宰相们也在他的左右两侧各自坐着。
外面皇城司的禁军将宫殿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就连王守忠都只能站在殿门口,不敢进去。
涉及到如今除了“赵光义是个蠢猪”之外的大宋最高机密,安保的严格程度也与日俱增,除了特点人员以外,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后苑里。
看到官家对赵骏的重视,吕夷简也有些后怕,幸好自己这次听了晏殊的话,没有一意孤行,和范仲淹拼个鱼死网破。
不然的话,现在恐怕最差都是流放岭南了。
过了大概三十多分钟,范仲淹和晏殊回来,向赵祯禀报了赵骏已经休息的事情。
等到大家都坐好之后,赵祯才环顾四周,扫视了众人一眼。
没有人说话。
今天赵骏把官家骂惨了,大家也怕官家再次暴怒,因此没有人做第一个发言人。
“说说吧。”
过了一会儿,让大家意外的是,赵祯已经平复了心情,语气平淡地询问道“说说今日的感悟。”
晏殊听到他的话,感慨道“官家,今日的交谈,可谓是这些天以来最多的收获。臣由衷感叹,赵骏嘴中的那位伟人,真乃千古神人也。”
“是啊,纵观历史,千百年来,未尝能见到对事物剖析如此之深者,后世人人人都如此了解,谓之人人如龙啊。”
吕夷简也十分惊叹。
他作为大宋宰相,三相三参当中,独断乾纲,连王曾和王随都不能与之相比,可谓人中龙凤。
但就连他自问都没有这样的见识和眼光,而后世的大学生却人人都学马哲伟人选集,造就了非凡的眼识,让人惊叹不已。
难怪赵骏即便未生在古代,却对古代社会如此了解,这都是那位伟人的功劳啊。
“后世那位的眼光确实千古无二,但我们要考虑的却是当下。”
赵祯沉吟道“赵骏今日的话,让朕很是不安。西北有赵元昊猖獗,东北有辽国边寇,中原大河又即将泛滥成灾,朕该如何是好。”
“归根到底,还是钱。”
“不能说是钱,而是生产力。”
“的确,只有提升生产力,才能让国家强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这次赵骏的话已经触及到了核心,也就是生产力。
目前大宋的生产力其实已经到了世界第一,比同时期的辽国和西夏都要强得太多。
根据后世西方历史学界推测,宋真宗咸平三年时期,也就是公元1000年左右,那一年大宋的占了全世界的百分之三十。
遗憾的是北宋的生产力没有用到正道,三冗问题已经深入骨髓,就算年收入巅峰时期到一亿贯都没什么用处。
而现在他们又面临着西夏、辽国以及黄河即将泛滥成灾的压力,让大宋君臣们一个个都充满了紧迫感。
“发展生产力自然是关键,但我们必须要关注的是目前最窘迫的问题。”
吕夷简环视四周,然后说道“赵骏说赵元昊狼子野心,三次大败我大宋之后,就建立起西夏国。”
“嗯,朕将来居然让赵元昊这厮逼着纳贡,当真是屈辱至极。”
赵祯想起了赵骏之前说的“庆历和议”,就觉得脸又开始发烫发热,这实在是太丢脸了,难怪后世人如此不待见大宋。
“这第一步,就是要击败赵元昊,决不能让他立国。”
王曾沉声道“听赵骏的意思,辽国之所以陈兵边境,就是看到我们被赵元昊打败,以为有机可乘,于是趁火打劫,逼着我们签订了“重熙增币”。若是可以击败赵元昊,辽国见到大宋的兵马强盛,应该就不会轻举妄动。”
“不一定。”
吕夷简撇了王曾一眼,说道“辽国一直有南下之心,耶律宗真继位不过四年,朝堂一直被萧太后所掌,前年才囚母收权,根基不稳,很有可能会借着这一次我们与西夏交战,领兵南下立威”
“但后来耶律宗真并未与我们开战,这显然说明他只是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