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麻将不管罗奇在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没有能力琢磨明白罗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根本来不急,只姑上匆忙去抓罗奇的衣领,急切地压低声音咆哮。“给我站住,你不能就这么冲进尊者的办公室你疯了吗”
罗奇突然一扭身,从麻将的抓握之下逃脱。麻将怔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罗奇机灵的部分仅限于脑子。要么就是他被日常景象误导了,杜正一能够一爪子抓住的狸猫,不代表普通人也能。
他愣神不过一瞬间,罗奇就趁着这个机会用肩膀撞开了会议室的门,终于大模大样地闯了进去。
“嘿。”他,轻松地像法师之王打了一个招呼,目光瞥过杜正一。
有一个瞬间,罗奇的脊梁骨上端因为恐慌而有点发麻。
他完全清楚自己为什么恐慌,杜正一可能被服,裴枢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杜正一。当然,不是用意念控制,但可能是晓以大义,或是什么他们两人之间才能懂的情怀。杜正一是他养大的,是他培养教育成为今模样的他们之间的信任有四套资治通鉴全集摞在一起那么厚。
杜正一就坐裴枢旁边的一只垫子上,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慵懒地舒展着,他抬起头来静静地看了罗奇一眼。
没有批评教育。
罗奇冷静了一下,不知不觉挺起了腰,像个有礼貌的青年一样充满敬意地转向裴枢长者,“裴老师,是这样,我想您肯定会叫我过来问话,所以我就抓紧时间自己过来了。”
雄狮一般的老法师望着他,刚才他肯定是带着怒容的,闻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哦你倒是个勤快懂事的孩子。”
罗奇微一点头,忍住了不正经的话,他不能调侃琼林尊者兼杜正一的爹,嘴贱这个臭毛病有时候他也能克服住。
“不过,事实其实是你让我不得不来赶来见你。”裴枢不软不硬地道。
罗奇吞咽了一下,人类的一句惯用语溜出了他的嘴边,“我只是做了每一位合格的人民法师该做的事。”
裴枢瞪了他片刻,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低下头,手撑在膝盖上。好一阵子才道,“孩子,我有好久没被人这么逗笑过了。”
罗奇没有笑,他紧张地瞥了一眼杜正一,不妙地发现杜正一也没有笑。他把自己的目光从杜正一的身上撕下来,“我不后悔自己的任何所作所为。”
“钻了制度的孔子,向外散布琼林的秘密,但是你并不后悔”裴枢道,“孩子,我一直认为你只是一个柔软的孩子,结果你却是条硬汉吗”
“我超柔软的。”罗奇猫一般舔了舔嘴唇,“而且特别敏感,神经衰弱。”
“是吗”裴枢问道。
罗奇被他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裴枢脸上的刺青也不断地分散着他的注意力。刺青的图案是块的脸谱,像有些原始部族的面纹,极富艺术性,仔细看又有些像古代法师的文字。他艰难地集中起注意力,找回了对自己的信心,接上了自己的前一句话,“所以那些怪物让我噩梦不断。我不能放心,一句显得不太尊重的话,大部分琼林法师都是没用的垃圾。迹象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保卫我们世界的那些人却靠不住。”
他感觉到杜正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像针一样尖锐。
罗奇的喉咙有些干涩,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这些屁话,但是他坚决地了下去,强化着自产的信心,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作为新任琼林法师的担当。
裴枢认真地听取了他的发言,或者容忍他一直逼逼了下去,最后总结了他的话,一阵见血地抓住了他的要点。“你希望琼林立刻成立调查组调查乾州。”
“尤其是空桑山。”罗奇寸步不让地道。
“在你的不懈努力之下,”裴枢略带讽刺地道,“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即刻派出精锐人马前往乾州的空桑山。在那里被各种野法师挖地三尺之前,抢先控一控场子,尽管那里只是一座空冢。”
“也许只是因为挖坟的人缺乏必要的技术,根据星台山的情形来看,如果派遣我去协助调查的话,可能会有大的突破。”罗奇道。
“的没错。”裴枢望着他,“就是你在星台山到处挖掘的那次,杜正一差一点丧命。”
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冰水,罗奇半晌才找回话的能力,他的腮部僵硬酸涩就像喝了一大口丹宁酸过重的劣质红酒,他吞下了这口苦酒,一口承认,“是的。”
“老师。”杜正一在旁边动了一下,离了两米罗奇也感觉到他有些不安,他知道杜正一要什么那事不能怪罗奇。
“杜正一,”裴枢在提到名字的时候加重了口气,把杜正一后面的话压了回去,“如你所知,身体不是太好。他不想要在家里修养身体,想要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尊重他的这种想法。我本意仅仅是希望能够借助他的经验,他的智慧,去完成一些别人很难得到的调查,不是想要他还跑在火线上。更不是想要把他借给你当保姆,保卫你的生命安全,或者保卫你渴望扬名立万的功利心。”
屋子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