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的人抵制,总归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一件对百姓有利的事儿,不说出钱,总归每年服徭役的时候总要雕拨一部分吧
然而,这一切,春华同他的工程都没有。
洛南再好,他不过是个县城,虽然作为大宣的子民,每天想要活的好,一家人也总是能拔草就绝不站着,能挣一文总不躺着。
每家每户都从年长者到年幼的蒙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作为一个以民为子的良好官吏,总不能用逼迫的,春华总是情愿自愿为主。
凡事儿,尤其是对于不明白这个官的民众,按他们的心理和想法见识,总是习惯最守旧的,最依靠权威者。
这时候,在各个乡村宗族就开始流传出一番话来,春华修这条路是为了将这边所有的地一点点的收过来,她要做生意,要算计走大家赖以为生的本钱。
当下的大宣,就是个五岁蒙童都认为卖地就是败家子。
“不行,要过就要从我身上过去。”
“答应的是我家的败家子,又没有人同我老婆子说。”
春华远远的过去,只见施工现场再次被一圈又一圈的人围住。
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结队侯在路基上,不允许他们往路基上倒浇灌好的混凝土,扎好的钢筋笼子上被泼了粪水,臭的一塌糊涂,所有的工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围成几个圈子看状况。
“围起来”蒋亮一声令下,县府里来的十几名衙役将带头闹事的围住了,明晃晃的唐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气氛刹那一静,随后,像是试探一样,一个满脸横肉,眉毛稀疏皱成三角眼的老者一抬手,“杀人啦”
试探着就要上前按住刀。
“乡亲们,上啊,这是把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乡民当流民看呐”
“活这么些年头回见这样蛮狠的县官,这还把我们当子民看嘛”
“我倒要瞧瞧,有种你们照着砍,脖子掉了,不过碗大的一个疤”
周围哨探着的乡民也开始吆喝起来,不过区区十几个衙役面对上百名带着锄头菜刀的惹事乡民。
蒋亮一看情形有变,望向十步开外的春华,春华点点头,蒋亮连忙厉声喝道,“修路的兄弟们,砸饭碗子的来了,今儿按住一个涨十文,拿住一个奖一两银子,有特出表现的准许入户分房。”
修路的都是春华招募的社会上的流民、乞儿、不良人,一听了这个,都打了鸡血一般,他们平日在街面上什么样的事儿没见,如何不知道这是地被占住的乡民故意闹,大家都是从野狗手下抢饭吃的,如何不会打架
当头的一吆喝,“小的们,上,酒肉管够”
“好嘞”一个个奋起,有揪头发,戳眼睛,掏三阴,踢要害的,瞬间将周围的青壮都撂倒大半,中间衙役围住的老者就有两三个拿起拐杖就朝蒋亮身上头上砸,其中两个身体健壮高大的顿时几个箭步抢上春华面前。
说是迟,那时快,在蒋亮抽刀削掉当头老者的一块头皮的同时,春华掏出的袖珍左轮枪顿时响起,只见那两个青壮不敢置信的捂着被射穿的膝盖,半跪在地,从手中飞出去的飞刀险想的擦着春华的发钗飞走,削落了她左右各两缕发丝,要不是她有意识的低头一躲,只怕凶多吉少,起码也是个毁容。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十秒之内,见血了的阵仗刺激了整个场面,所有的闹事的和守卫的都打出了真火,出手都开始朝要害下手。
“嘭”
春华一颗子弹直入抢上来的一个狠辣的不在意自己腿上的壮汉胸口,只听他临死转头还吆喝,“小娘皮的,她不死我们今儿落不了好”
春华不再犹豫,直接扣动扳机,螺旋形的子弹在她视线中慢动作一样洞穿了那名男子的太阳穴,带出一溜儿血线贱落在地,就像她在于奶奶手下杀的第一只鸡,终于消停了。
她迅速的给另外一名匕首砍向自己右手的男子补了一枪,厉声喝道,“匪首已死,降者不究,违者属十恶不义之罪,皆斩”
众人如何没有留心这边,见春华一个弱女子面不改色的直接一死一重伤两名高手,都知道今日奈何不了她,由着局势做了降将。
“你,你,你”春华见众人终于安静下来,顾不上首次杀人的恶心头痛,直接指出当先的几个闹事者,“你三人谓杀本府县令,十恶不义之罪,笞五十,褫夺巾带,锁入县府大狱候审。”
“诺”蒋亮带着平时最贴心的两个兄弟,一手捏一个,只将那三个闹的最凶的提出来扎猪仔一样收拾好,丢到一旁。
现场总算安静下来,只听得见风吹过土地的沙沙声。
“呸,不过区区修路一死一伤,论老娘的罪,且等着吧”
臀杖一下下打在被夺了巾带的三个闹事者裸露的屁股上,又是羞愤,又要找回些颜面,当头的老者仍旧在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春华没有理会,只是皱着眉头一下下的看着犯人被打的血肉模糊,直到最后一下都打完,她朗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