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这是安慰。
“我们这样的人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不够纯粹的情感就像酒里兑了水,我们知道,你是有温度的,所以你很好”程安之大大的饮了一口酒,不留神,呛的直咳嗽,脸涨的通红,他两下跳下墙头。
“欸,你跑什么”
春华笑得直不起腰看向意思告白落荒而逃的程安之,果然开心了起来。
没有什么伤心是一段新的喜欢替代不了的,不是说取得什么利益,只因单纯的,有人觉得你不错,是值得喜欢的,是一种肯定。
就这样,接下来的十天,春华老实安分的圈禁在唐王府中,看看书,写写字,练练题,知足安分。
但长安城中却有一股暗涌喷薄而出。
不仅是皇位,更有的,是思维之争。
当今皇帝发起的军机处凌驾三省六部之上,尽管开始时有人
反对,但有能力反对的人一开始是军机大臣,三十年后的今天,尽管也有不少得志的贵族们偶有怨言,但大宣是世界的中心,任何人不否定当今的文治武功。
几经替换,随着近几年出现的几件贪腐大案,越来越空虚的国库,庞大的军费开支。
更有甚者,是小冰河时期层出不绝的酷寒引发的连年灾害水灾、20次,局部旱灾16次,雹灾39次,蝗灾11次,地震12次,霜雪12次,瘟疫10次。
这些都动摇着当今宣称的军权神授,若非有新大陆的物产,早动摇了皇帝的权威。
开放了近两百年的风气,部分掌握着底层政权的女性也越来越反对相夫教子的社会环境。
更有蒸汽革命带来的煤炭污染因为权利的腐败而收敛不住,恶化的环境污染。
贪腐、自然和人为的灾害,女权运动,这些隐隐发酵的内部矛盾影响着大宣的对外关系,在新大陆,大宣扶植的代言人不得不开始被动的发动战争来维护新大陆的秩序。
这所有背后的力量都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急需一场革命来找寻更妥帖的领头人。
终于,在这年元宵节的这一天,一场由当今太子发动的政变被英郡王李碹执行下来,在长安最有名气的一个地方,玄武门,发动了大宣历史上的第三次政变。
由李碹带领的玄甲军攻破大明宫,细数承恩伯康家和康淑妃的十宗罪,清君侧,首次登上历史舞台。
十五的灯楼还像往日一样热闹,徐文将狼皮袖筒递给自己的干儿子,额头太阳穴上的两根神经像蛛网一样明显的鼓胀着,青而紫,他低着头急忙赶路,他身后的玄武门上血淋淋的挂着一排人头,首当其冲的是近年极为煊赫的承恩伯,还有以承恩伯为主心骨的几名酷吏。
十三皇子同康淑妃已经被赐死,也有传说被送到了新大陆,谁知道,徐文不在意这些,他快步赶路,头发微微被汗濡湿,但他管不了这些,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承恩伯掌权大半的底气来自他同他背后的崔如意。
而今皇帝吊着气已无知觉,他的出路在哪里
从玄武门往西进内院,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大大小小的宫苑里面皇帝的妃嫔们哭的不能自己,皇帝下诏退位,所有宫中无子的嫔妃都有明旨发往皇陵旁的明光寺清修。
在宫中虽有各种不好,但毕竟是宫妃,各种俸禄用度皇帝从未克扣。
是以承受力低些的小庶妃们哭哭啼啼的,有胆子大些的甚至闯宫。
但这些都被金甲军们劝退了。
崔如意原本不在这批名单之上,她是自请修行。
此时的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条案上饶有兴致的练字,徐文惊慌失措的进来时正在临两百年前唐朝大诗人王维写的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慌什么”
她不屑的瞟了徐文一眼。
“杀了,都杀了,承恩伯的那人头就那样血淋淋的挂在玄武门上,还滴着血,我们”
十三皇子都杀了,他们这些经手的怎么可能逃脱
崔如意并没有回复自己这个手下的心思,她只是将自己的字拿起,吹了吹,又提笔写下另一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写完,她慢条斯理的吹干墨迹。
“我滴姑奶奶欸,都什么时候了”徐文忍不了。
“现在不杀就不会杀,我毕竟是太上皇的妃嫔,不过是清修,你急什么”所有的事儿她只是煽动,自始至终她不曾在明面上争权,她手里掌握那么多的机密,除非有确凿的能吃定她的证据,否则便要小心她的反咬,起码这几年是。
何况,她从不曾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承恩伯果然是个废物,皇帝疼爱幼子,兵权交给他,都已经御笔写下传位诏书了,还能叫人拿到把柄,浪费她的精神。
徐文不是傻瓜,她这一点,忽然明白过来。
看着崔如意从笔洗里沾了几滴水滴在写的字上,顿时想起崔如意同曾今的宋王,如今的太子,不,嗣皇似有若无的露水姻缘,顿时喜笑颜开。
连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