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茫茫白玉京,三十三天外天。
金色的太阳悬挂在上方,却不见炽热,反而散发着无尽温暖之意。
独立于尘世之外的一处洞天福地之中,悬浮于空中的大山不知绵延几万里,白云悠悠间,仙鹤腾飞,麒麟踏云,还能看到凤鸾齐舞。
不过纵使灵兽再怎么神俊,也不及那些踏剑飞行,衣衫飘飘的人影。
这里便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广成子留下的道统,名为羽化门,拜殷郊为祖师,修成仙之妙法,享长生久视之道果。
因为收徒严苛,传承这么多年,整个宗门内依旧人丁不旺,不比其他阐教宗门。
但相应的,羽化门随便出去一个,都是一代人杰。
往上暂且不提,就说这一代弟子中,就有天生道体的大师兄陈宇,二弟子方天涯,三弟子田妙音,以及早年现任掌门在山下收的一名女童,也就是小师妹宫青青。
言归正传。
在那异兽鸣叫不断之中,羽化门的大殿内,神像下方的蒲团上,模样清瘦的白胡老者,正无奈的看着前方不远的弟子。
“青青,你不该出去的。”
“毕竟主仆一场,它虽有诸多错处,但也算断了弟子以前的各种凡俗之念,从今往后能一心修行,所以弟子必须亲自过去。”
宫青青叩首在地,“只是二师兄跟三师姐擅自做主,将六根之一的舌根私自挪用,让那天命人提前融合,对接下来的计划恐怕会不利。”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老者轻轻摇头,明明慈眉善目,可眼中的光,却有种让人心中生寒的错觉。
“天地大劫在即,各方都在寻求渡劫之法,那位更是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却弄得许多仙家成了不人不鬼,腌臜不堪的丑陋玩意。”
他长叹一声,像是在为此感到痛心:“但不如此,又如何能找到超脱之法?因此师长们也只是看着,偏偏西方教那位心甚大,要做那天上天下共主,实在可笑之极,第一步他就做不到。”
此处地方有当年殷郊留下的阵法遮蔽,又有十二金仙之一广成子留下的法宝镇压气运,因此并不怕被人听了去。
“师父指的是那天命人?”
宫青青疑惑问道。
“可不就是?”
老者继续幸灾乐祸:“当年那猴子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女娲娘娘乃是圣人,祂所留下的成圣之物,又岂是能轻易消受的?那劳什子取经之路,不过是西方那位想要吞下这份运道做出的手段罢了。”
说完也不管面前弟子如何惊骇,又是一阵嬉笑声在他嘴里发出,只不过相比之前,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台子搭的倒是很大,就是这戏唱的忒丑陋了些,青青,我的好徒儿,留在山上陪着师父便可,待到功成之时,便带你一起享受道果,万法不侵,万劫不灭,岂不美哉?”
滴答,滴答
宫青青已经修成天仙,别说流汗,就连吃喝拉撒都早就不需要了。
可是此时此刻,却依旧冷汗直冒。
师父病的越发严重了。
自从那个东西出现在山门之后,大师兄闭了死关,二师兄从一个温柔的兄长,成了性格古怪不定的家伙,曾经发誓要与宗门同休的三师姐,更是暗地里投了西方教。
这些宫青青都知道,但并不是她有多能干,而是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摆在了明面上。
或许是因为境界较低,受到的影响很小,但越是清醒,就越是感到恐惧。
是什么力量,竟然能让早已经成为金仙的掌门师父变成现在这样?
那个大劫吗?
她不知道,但她很确定一点,自己必须下山。
黑风山。
“我说师爷,让人干活总得给点吃的啊,这玩意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白皮猪头摇晃着,两颗獠牙随着开合上下舞动,一股子腥臊之气隔得老远便能闻见。
它便是那日熊理带过来的猪妖了。
将自家大王礼品偷吃精光,回肯定是回不去了,若不是被留下,最好的下场就是变成桌上的一顿美味。
“好你个皮白心黑的猪,也不看看自己一天吃多少东西,若不是先锋与师爷心善,让你在这有个落脚之地,你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呢!”
鼠妖很是愤怒,作为一个努力上进的妖怪,对于猪妖这好吃懒做,撒泼无赖的行径最是厌恶:“师爷,如今先锋被大王找去说事,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您做主,只要您开个口,我与几个弟兄立刻就把这大肥猪拔毛放血,送进锅里让你尝尝!”
它说的起劲,洞内的气氛却越发古怪。
直到被拉了拉衣袖,鼠妖这才缓缓回顾身来,看到了安柏那张阴沉的脸。
完犊子,忘记这位也是个猪妖了。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它连忙想要求饶。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们先出去吧。”
安柏却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