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玄女鬼宴 生米煮成熟饭(1 / 2)

沈慈谪仙一样的面孔就在眼前, 就算是个纸人,好歹能动弹,苗云楼看着他, 满意的眯起眼睛。

其实, 这只是一出简单的偷龙转凤。

获得了纸扎匠工艺的苗云楼, 对纸人的意义再清楚不过了,他早就知道新郎官恐怕出了问题, 干脆将计就计, 上演一出心如死灰的大戏。

至于这结亲的纸人,苗云楼趁着两人在喜轿上,将它背后的生辰八字揭了下来,又将沈慈的生辰八字贴上。

再咬破手指, 用血给纸人点上睛目, 让纸人幻化出面目五官, 缓缓恢复自我意识。

这样一来, 与新娘子结亲的不是原本的新郎官, 灰四爷他们想要收取“猫”的魂魄自然也泡了汤。

他们此刻还并不知道结亲一事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保证洞房花烛夜顺利, 洞房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进来。

而老鼠娶亲只在夜晚, 等到太阳升起、天光大亮, 就算灰四爷等人发现蹊跷, 他们已经就从幻境里出来了。

“沈慈”

苗云楼看了纸人半晌,突然出声。

纸人闻言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他忽的凑近, 叠着手趴在它的大腿上,眼神晃了晃,无辜道“我是为了换生辰八字, 才把手伸进喜服里,稍稍冒犯了一下。”

“你不会怪我孟浪吧”

苗云楼平时那张阴阳怪气的唇齿,此时浅笑着开开合合,殷红的唇瓣艳色无边。

狭长的眼眸猫一样眯了起来,满是吟吟笑意。

红烛囍蜡,灯影曈曈。

昏黄的烛光映衬着乌发红唇的新娘子,任谁看了心中都要狠狠一撞,没有谁能拒绝这幅如画的美景。

然而纸人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眼眸清澈如水,闻言只是垂头看了看他,顿了顿,淡淡开口道

“请问你是谁”

苗云楼

hod on hod on。

他狠狠一怔,思维敏捷的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差点忘记了。

早在落阴山洞里他濒死的时候,沈慈就已经将所有民俗传授给了他,也同时将他所有的记忆不仅是千年旅途对民俗的记忆。

还有他们相依为命的十多年。

苗云楼抿了抿唇,明亮的眼眸一瞬一瞬的灭了下来。

这十多年来,沈慈从对他悉心照料;到他逐渐长大,沈慈教导他为人的道理;再到成年后

沈慈意识到苗云楼对他的情感已经变了味,那双含情带笑的眉眼里装的不再是明晃晃的敬爱慕儒,而是暗中透出一丝隐秘的占有与窥觑。

像是一种饥肠辘辘,却极力忍耐的冷血动物。

感受到苗云楼隐秘的情愫后,沈慈没有刻意疏远他,只是招呼他过来,坐在桌台前,像小时候一样,给他长长的头发编了个辫子。

在镜子里,苗云楼看到了沈慈那张不似凡人的面庞,眉眼神色纹丝不动,面上是经年的淡然与清澈。

和他年幼时看到的目光如出一辙。

这一眼,苗云楼就明白了,即使他已经长大成人、脱胎换骨,甚至在外人看来,他们站在一起与兄弟无异。

然而在千年长生的沈慈的心中,自己仍然是当年那个灰头土脸的孩子,能得到他真心诚意的怜爱、悲悯、照顾,唯独没有爱。

无论是对爱人还是对亲人的爱。

那时候苗云楼轰然了悟,千年的记忆永远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除了收敛心思,回归正道,他与沈慈的关系永远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然而现在,沈慈失忆了。

苗云楼收敛起笑容,抿着唇,用眼神细细的描摹沈慈在纸人面上,比记忆中更加清晰的眉眼。

直到纸人被他看的疑惑,微微移开目光,苗云楼才突然惊醒。

眼前的沈慈不是那个陪伴他多年的人,只是一个失了忆、寄身在纸人上的魂魄。

他沉默了一会儿,为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进行了一番痛心疾首的沉思。

吾日三省吾身,怎么能想趁着沈慈失忆,趁机占便宜呢

怎么能想趁着沈慈失忆,哄着他把自己当真正的新娘子呢

怎么能想趁着沈慈失忆,利用洞房花烛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忽悠他和自己凑对,再让他写下永远不分开的保证书呢

太不应该了。

片刻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苗云楼伸手把纸人的脸掰正,目光直视,郑重其事的开口道

“你叫沈慈,我是苗云楼,也是你的童养媳。”

他平时编瞎话编多了,给自己套上一个占便宜的身份之后,忽悠人的话张口就来“你知道童养媳吧,就是从小就和你情定终身,以后一定要在一起那种。”

“童养媳”

纸人乖乖坐在床上,闻言眉头微皱,垂头思索片刻后,直视着苗云楼轻轻道“可是,童养媳在我印象中,是一种封建陋习,你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