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的写着皇帝的诏令,还盖着印章。
使者看也没看巡捕,吆喝着把羊尾几个人带走了。
等羊尾等人离开之后,巡捕带着绢布,回到了县衙。
县令看他们空手而归,有些纳闷的问道:“人呢?不是说抓到了村长吗?”
巡捕说道:“我们本来抓到了,但是陛下的使者将他们带走了。”
县令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巡捕奇怪的说道:“陛下派出了使者,为何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县令笑了笑,说道:“陛下的使者,派出来的比较急。这个我是知道的。对了,他们有没有给你们诏令文书?”
巡捕呈上去了。
县令顿时眉头紧皱:“这些文书,给你们看一眼也就罢了,怎么会将文书直接交给你们?”
“他们没有了文书,难道不去找其他的人了吗?”
巡捕愣了一下,然后纳闷的说道:“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县令把绢布展开看了一会,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巡捕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县令嗯了一声:“其一,陛下早已规定,文书应当用纸。可是这文书用的是绢布,仿佛还停留在过去的老习惯中。”
“其二,陛下虽然没有规定,但是如今的文书,大多用便于书写和辨认的隶书。但是这文书,用的是小篆。”
“其三,这印章似乎有些不对,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仿佛是仓促之间刻上去的。”
县令把手放在绢布上面,用力的蹭了蹭,有几个字立刻花了。
县令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墨迹还没有干。”
巡捕:“……”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县令:“我们被人骗了?”
县令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了。”
巡捕瞪大了眼睛,有些迷茫的说道:“居然有人敢伪造朝廷的命令?这……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县令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知道朝廷中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如此大胆了。”
“如果你们知道了,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巡捕好奇的问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县令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据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好机会。唯一能扳倒谪仙的好机会,很显然,是有人杀红眼了。”
“想要拼着性命,将谪仙扳倒,然后飞黄腾达。”
巡捕说道:“可是,如果谪仙不倒,那这位大人不就完蛋了吗?”
县令说道:“你们不了解朝中的情况,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居于人下。”
巡捕们都干笑了一声。
他们确实不理解,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着做好本职工作,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罢了。
因此,他们看到那些朝臣,明明已经富贵至极了,居然还在争权夺利,都有点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县令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其实……县令也动了心思。
巡捕对县令说道:“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县令笑了笑,说道:“让我想想吧。”
随后,县令倒背着手,走到了后堂。
县令,是通过科举考上来的。
他是第一届科举的考生。
按道理说,他能当这个县令,是受了谪仙的恩惠的。
因为按照他的出身,他是六国贵族,本来是没有机会做官的。
幸好朝廷开了科举,所以县令才重新做了人上人。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往日的恩惠就能解决的。
县令在思考,思考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站在谪仙一边?
如果站在谪仙一边,就应该将证物交上去,告诉朝廷,有人曾经假扮成使者,带走了一些人。
而这些人,有可能就是用来诬陷谪仙的。
但是……万一谪仙败了呢?
谪仙败了,自己的行为肯定触怒了一些人。
那些上位者想要整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到时候自己遭到了贬谪,遭到了流放,恐怕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如果站在谪仙的对立面呢?
那就应该隐匿这个消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谪仙输了,和自己无关,谪仙赢了,和自己也无关,安安稳稳的在县令的位子上呆着。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失去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县令在院子里团团转圈。
遥想当年,自己家中可是何等的阔绰啊。
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县令。
县令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想到:“如果,自己呈上一些证据呢?就说谪仙倒行逆施,搞得天怒人怨,百姓们怨声载道,恨不得揭竿而起了。”
“这样的后果也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