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过了,敌意也已经表露无疑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信使有点急了,眼看着粪金是带不走了。不仅带不走,反而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信使咬了咬牙,也厉声说:“赵将军,你这是故意给谪仙难堪吗?”
谪仙在咸阳城中,位高权重。信使料想赵佗也不敢公然和谪仙为难。所以厉声问出来这句话,想要让赵佗退让。
老实说,赵佗也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失控了。
他本来只是想恶心一下槐谷子,但是又不留把柄,最后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这数月以来的屈辱让他没有忍住,直接朝信使发了火。
如果信使退让,也就算了。槐谷子顶多不高兴,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信使只是商君别院的匠户,身上并没有官职。在赵佗这里受点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事。
偏偏这信使把槐谷子搬出来了。把事情上升到了是不是给槐谷子难堪的高度。
这话接还是不接?
执意留下粪金,就等于是和槐谷子杠上了。可是如果让粪金走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赵佗想了几秒钟,立刻就决定了:这粪金,不能走。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让粪金走。
自己的靠山是李斯,而不是槐谷子。
今天不退让,李斯必定击节赞赏。
今天退让了,李斯固然要不快,而槐谷子也不会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首鼠两端的墙头草,没有好下场啊。
于是赵佗呵呵笑了一声:“本将并非要给谪仙难堪。只是国有国法,除非陛下亲自来了旨意,否则的话,嘿嘿……”
紧接着,赵佗转过身来,对身边的心腹说道:“把粪金押下去,立刻……”
信使急了,大声叫道:“粪金从未临阵脱逃,是在下自己要将他接回去。赵将军不可杀粪金。”
赵佗想了想,淡淡的说道:“这话,也有道理。来人啊,严密看管粪金,免得他逃跑。待本将查清楚了之后再说。”
信使向赵佗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他想回咸阳城报信。
但是赵佗摆了摆手,有两个人把信使拦住了。
信使心中一沉,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向赵佗:“赵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得罪了槐谷子,那就得罪死吧。赵佗已经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
他没有搭理信使,而是对身边的心腹说道:“将此人也关起来,详加盘问,看看他到底是谁。是不是粪金为了逃脱军役,买通了盗贼。假扮成谪仙的信使,来向我要人。”
有两个秦兵走过来,把信使也绑了。
信使一俩恼怒的看着赵佗,然后被人带走了。
等信使和粪金都被关起来之后,心腹低声问赵佗:“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佗想了想,吩咐他说道:“晓喻诸将,就说这信使不知道从何处而来,自称是谪仙的人。张口要人。”
“因此本将将他留下来,调查清楚了再说。”
“顺便再看看,这粪金是不是潜藏在军中的反贼。是不是他的同党来救人了。”
心腹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要派一两个人,去咸阳城通知谪仙?”
赵佗淡淡的说道:“自然是要派人的。不过派人告知廷尉大人便可以了。至于槐谷子么,本将与他素无来往,倒不必打扰了。”
心腹应了一声,去挑选报信的人了。那报信人骑着快马,以最快的速度向咸阳城的方向去了。
接下来几天,赵佗的大军继续向北行。
路上的时候,心腹曾经问赵佗,要不要对粪金严刑拷打一番,最好能问出点来供词。
但是赵佗拒绝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粪金这家伙,不可能是什么反贼。即便是严刑拷打,也问不出想要的东西来。
当然了,赵佗不介意对粪金严刑拷打。他只是想得到李斯的首肯之后再拷打,那样的话,自己这条阵线上,有了廷尉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做起事情来就不必有所顾忌了。
…………
十余日后,报信人大汗淋漓的到了李斯的府邸。
李斯看完了信之后,微微沉思了一会,然后笑了。
上一次在朝堂之上,李斯被李水驳的哑口无言,着实是丢脸了啊。
虽然后来写了一封信,把赵佗狠狠的骂了一顿,但是李斯心中的这口气,还没有出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的恶心一下槐谷子。
想到这里,李斯对报信人说道:“你回去告诉赵佗,便说是本官的意思。让他对那所谓的信使和粪金详加盘问,一定要查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反贼。”
“至于槐谷子那里,自有本官去说,让他不必担忧。”
报信人应了一声,骑着快马又走了。
李斯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