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说道:“罪责在槐谷子。”
李水:“……”
他有点茫然的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小声问旁边的李信:“方才在说什么?为何提到了我的名字?”
李信无奈的看着李水:“槐兄,议政殿上你都能走神,我真是佩服至极。”
李水有点着急:“到底说了什么?”
李信摊了摊手:“我也走神了。”
李水:“……”
王绾偷偷看了李斯一眼,又看了李水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泛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最近,李斯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啊。
按照原定的计划,王绾和李斯,是打算作壁上观,让淳于越和槐谷子互相争斗的。
但是现在,李斯已经有些急躁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是个从骨子里面想要向上爬的人,因此,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对付槐谷子。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把槐谷子当成了威胁。
嬴政看着李斯,淡淡的说道:“槐谷子一直在咸阳,此事与他何干?”
李水也一脸茫然,心想:是啊,与我何干?到底是什么事啊,谁能告诉我?
李斯说道:“赵佗之所以没有抓到王恒。乃是因为槐谷子派出去的细作,忽然断了联系。赵佗找不到王恒的踪迹,这才失去了机会,让王恒可以逃到南越。”
“当初是谪仙信誓旦旦,说有细作在王恒身边。因此赵佗才轻装简从,直入楚地。否则的话,早就派大兵,迂回包抄,将王恒抓了。”
“因此,这次走脱了王恒,全赖槐谷子的细作无能。”
李水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在说细作的事啊。那个细作叫什么来着?他没有送信吗?
李斯说完之后,看了看程仞和黄磐两个人。
程仞立刻站了出来。
从上朝开始,他就在关注着李水。他看到李水一直一脸茫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心中镇定了很多:看来,这一次谪仙自己都慌了啊。
程仞忽然觉得李斯说的很对。这次战事失利,根本就是细作出了问题。大伙没有诬告槐谷子,只是摆出事实,讲出道理而已。
于是程仞说道:“臣认为,此次战事失利,确实乃是细作不力所致。而这细作乃是谪仙安排的,因此……谪仙恐怕也要承担一部分罪责。”
程仞说完之后,偷偷看了李斯一眼,发现李斯满意的点了点头,顿时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前途稳了。
黄磐也信心十足,站出来说道:“谪仙乃奇人,最喜剑走偏锋。剑走偏锋,确实有奇效。可若是剑剑都走偏锋,就未必能杀敌致胜了。这一次细作忽然失去消息,莫说是赵佗,换作任何人,恐怕都要束手无策吧。”
朝臣们都连连点头,觉得李斯一伙人说的没错。这一次战事失利,李水应该负起责任来。
淳于越看了李水一眼:“槐谷子,你在想什么?”
李水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样,慢吞吞的站了出来,对嬴政说道:“陛下,臣要状告刚才的两位朝臣,他们意图谋反。”
朝臣们全都一脸无奈。
又来了,他又来了。
嬴政有些疲惫的看着李水:“你有什么证据状告他们谋反?”
李水说道:“方才这两位朝臣,听说王师不利之时,面有喜色。我怀疑他们与反贼有勾结。”
李水这话一出,不少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刚才黄磐和程仞两个,好像确实带着一丝笑意啊。
黄磐快崩溃了:我刚才确实有点高兴,那是因为我觉得槐谷子哑口无言了。我要得到廷尉大人的赏识了。这和反贼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个理由也没办法说出口啊。
这时候,李斯淡淡的说道:“方才两位大人,或许是一时紧张,或许是谪仙看错了。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一丝或有或无的笑意,便认定了他们谋反。那不是太儿戏了吗?”
朝臣们都点了点头。
李斯把话题拽了回来:“然而,这一次战事失利,谪仙的责任是逃不掉的。”
李水翻了翻白眼:“战事失利,若我果真有责任,我倒也不怕受到责罚。不过……你又怎么知道,不是赵佗太过无能?”
“这里只有赵佗一人的书信,他自然可以任意粉饰自己了。”
李斯愣了一下:“除了赵佗的书信,你还想要谁的证词?难道要找到王恒不成?”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有小宦官躬身进来了。
他低声对嬴政说道:“陛下,城外来了一伙人。个个容貌凶恶,手拿刀剑,看模样像是反贼,约莫有二三百人。”
嬴政笑了:“二三百人,来咸阳造反?真是笑话。”
小宦官看了李水一眼,神色复杂的说道:“守城军士已经抓了这些人。为首者自称是谪仙的人,叫什么……徐福。”
嬴政看了看李水,微笑着说道:“槐谷子,城外有一伙反贼,自称是你派来的,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