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淳于博士又告我的状了?”
嬴政说道:“今日,你给朕说一说。把反贼卖给商贩,是何用意?你不怕反贼离开商君别院之后,兴风作浪吗?又或者,他们趁机逃跑?”
李水干咳了一声:“反贼身边有我的细作。他们的心思,我已经摸的一清二楚了。项羽从进入商君别院开始,为了杀我,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这就像是一个赌徒,他已经输了太多的钱,所以不把本钱赢回来,或者输个精光,他们是不肯离开赌桌的。”
“如果项羽在外面为非作歹,或者逃走了。那他就再也杀不了我了。他在商君别院受得那些苦,都白白浪费了。项羽此人,心高气傲,是断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除此之外,臣还有另一重措施。我会派给他们一个十人队,牢牢的看管住他们,美其名曰,这是专门保护他们的护卫。其实,是防备着他们逃跑。”
“只要项羽等人有异动。这十个人就会缠住他们。只需不到一刻钟,我的大队人马就可以赶到。可以说,项羽绝对动弹不得。”
“况且,项羽现在隐藏了身份,潜入到了咸阳城中。这刘季的身份,对他来说是安全的。他要做什么事,需要在暗中去做。”
“所以,把他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让全咸阳城的百姓帮我盯着他,他反而越发的束手束脚,什么都做不了了。”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忧虑的说道:“然而,将一个反贼带出来,招摇过市,朕总觉得有些不妥。”
李水笑了笑:“陛下一统天下,富有四海,乃千古一帝也。区区项羽,不过一介庶人,身边三四个随从而已。此人,不足虑也。”
嬴政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淳于越在旁边听的有点无语,这槐谷子也太能吹了。
不过一时间,淳于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于是他换了个问题:“即便你把反贼放出来,不会出事。可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刘季,在百姓看来,他们是商君别院中的护卫。”
“你将他们任意卖给别人,这不是掠卖良家子弟吗?此例一开,权贵争相效仿,我大秦还有宁日吗?”
李水听了淳于越这话,忍不住笑了:淳于博士,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李水干咳了一声,对淳于越说道:“博士,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上朝了。至于掠卖人口的事,咱们放到朝堂上去说,怎么样?”
淳于越愣了:怎么回事?此人明明犯了错,反而主动要求去朝堂上说?他是脸皮太厚,以至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淳于越越想越觉得这里面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嬴政已经弄明白了,李水把反贼弄出商君别院,不会出大乱子。至于他为什么要卖给商贩,算不算是掠卖人口,已经是细枝末节了。
嬴政固然对此很关心,但是这种事,还是比不上朝议重要。
只要不说破项羽的身份,让槐谷子和淳于越在朝堂上辩论一番,让朝中大臣评评理,也无妨。
因此嬴政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朝堂上说吧。”
眼看着嬴政要更衣上朝了,李水和淳于越都告辞出来了。
淳于越满脸疑惑的向议政殿走过去,始终想不明白李水又在搞什么鬼。
而李水一脸笑眯眯的走在他身边。
议政殿门口等候的朝臣,早就注意到李水和淳于越了。
李信纳闷的看着他们:“怎么槐兄和淳于越在一块?”
李斯和王绾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忧虑:槐谷子,不会又和淳于越搅到一块去了吧?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水走到众臣面前,得意的向李斯和王绾使了个眼色。
这两个人更加有忧虑了。
而淳于越一直在低头思考掠卖人口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朝臣的眼光。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大骂李水一通,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很快,议政殿大门打开,百官鱼贯而入。
不断的有大臣站出来,提出一些施政上的问题。
两个时辰后,朝臣们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正事说完了。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期待今天的保留节目。
每一次朝议,总有人找李水的麻烦。朝臣们已经习惯了看热闹。这就好比是正片最后的彩蛋。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这一段啊。
李水扭头看了看淳于越,眼神之中饱含着鼓励。
淳于越心里更加不安了,总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不过他忽然心中一动:这会不会是槐谷子故意为之?故意表现的迫不及待,希望我告他。用这种虚虚实实的方法,让我心存疑虑,不敢声张,然后他好逍遥法外?是了,定然是这样。槐谷子这家伙,真是奸诈啊。
淳于越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一脸正义的看了李水一眼,然后堂堂正正站了出来,向嬴政说道:“陛下,老臣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