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哭着脸说:“那应当如何?难道这家业便给了谪仙吗?”
周贵来回踱步,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求人从中说和了。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周娘子说:“我是有个妹妹,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哪能说和?她连商君别院的门冲哪开都不知道。”
周贵说:“你这个妹妹,是不是嫁给了一个耕夫?”
周娘子说:“是,不过这耕夫也不是在商君别院做事的。”
周贵又说:“这耕夫是不是有个好友,叫什么……泥狗?”
周娘子想了很久,说道:“似乎是有这么个人。”
周贵又说:“泥狗的三舅,是不是卖梅子的?”
周娘子已经彻底懵了:“是,确实是,不过……这和咱们家的事,有关系吗?”
周贵说道:“你却不知道,有个叫云儿的小姑娘,最喜欢吃他的梅子。而云儿的父亲,就是在施谋大人家看后门的仆役。”
周娘子想了好一会:“那……又如何?”
周贵说道:“施谋大人虽然官职不高,可终究是个官,也许能够和谪仙说上话。来啊,快备上几份厚礼。”
周娘子看见周贵打包了七八分厚礼,越看越心疼:“这些礼物,足以抵得上谪仙的赞助费了。”
周贵骂道:“你懂的什么?这些厚礼,花出去之后,将来便太平了。若给了谪仙,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周娘子只好不做声了。
周贵先带着礼物拜访了周娘子的妹妹一家,续了续亲人之间的情谊。
毕竟礼多人不怪,多年未见的亲戚,顿时热络的要命。
于是妹妹一家又带着周贵找到了泥狗。泥狗收了礼物之后,眉开眼笑,直接认了周贵做义兄,对外则直接说是自己的亲兄弟。
然后泥狗又带着周贵找到了卖梅子的三舅。三舅收了礼物之后,当场认下了周贵这个外甥。
然后三舅带着周贵找到了云儿,云儿比较容易贿赂,吃了一把梅子之后,就把自己父亲叫出来了。
云儿爹收了周贵的礼物之后,立刻和周贵做了至交好友。然后找了个机会,带着周贵见了施谋府中的管家。
管家收了周贵的礼物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答应当天晚上,在施大人面前提上一句。并且教给周贵,让他自称自己的侄儿,否则的话,施大人未必会理会他的事。
周贵已经跑了一整天,累得快吐血了。直到晚饭之分,管家终于来叫他了。
于是周贵抱着最贵重的一份礼物,拜见了施谋。
施谋本打算收了礼物之后,就把周贵赶走的。但是周贵的礼物,实在是贵重,立刻就赶人,似乎太不要脸了,施谋还做不出来。
于是他虚情假意的问了一句:“无功不受禄,你今日送我厚礼,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周贵顿时流下泪来:“施大人,求你看在小人的叔父在府中做管家的份上,救小人一救啊。”
施谋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不快:我只是客气一句而已,怎么……你还当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