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矣。我心沉痛,每当流泪之时,都是屈原的忌日。”
景绻有点无语。
项超又拜了几拜,然后让人把东西收起来了。拉着景绻进屋坐了。
或许是刚才祭拜屈原的沉痛心情尚未散去,项超背了几段楚地。景绻一直在旁边附和,他没有主动提及项羽,因为他知道不用着急,项超自己会提的。
果然,片刻之后,项超叹了口气说道:“你我这等无能之辈,只能在亡国之后,痛哭流涕了。像我家羽儿,便敢手持兵刃,杀到咸阳城来。人与人,当真是不同。”
景绻干笑了一声,说道:“可惜在下无缘结识羽将军啊,总是听项兄提起羽将军,心中真是敬佩不已,可惜不能与他畅谈,真乃一大憾事。”
项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确实有些不幸。而我便幸运多了。身为羽儿的父亲,将来在史书之上,可能也会留下一笔吧。”
景绻没说话,心想:留下一笔什么?项羽之父项超?你什么本领都没有,整天只会吹嘘自己的儿子,史书有必要记录你吗?
不过这话景绻没有说出口,只是有意无意的提到项羽,然后感慨希望能与他见上一面。
按照景绻对项超的了解,这时候项超应该迫不及待的安排这件事才对。可是今天很奇怪,项超只是吹嘘项羽如何如何优秀,绝口不提安排两人见面的事。
景绻有点沉不住气,只好直截了当的问道:“项兄,在下想要拜见羽将军,不知道此事……”
项超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景绻心中有些不安:难道这件事有变故?
果然,项超说:“景兄啊,羽儿当真是文武兼备的奇才啊。”
景绻干笑了一声,说道:“是,这倒是。”
项超说道:“本来呢?我也是要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的。然而羽儿说,他此行来咸阳城,是要杀槐谷子的,杀了人之后,还要回楚地复国。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杀人之后,可以飘然而去,然而他人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景绻有些茫然的问:“所以……”
项超说道:“故而,他见到的人越少越好。以免等他杀人之后,旁人受到牵连啊。”
景绻干笑了一声:“羽将军果然是思虑周全啊。”
项超一脸同情的看着景绻:“故而,你这一次,恐怕见不到羽儿了。不过也无妨,有羽儿这等天纵奇才在,相信用不了几年光景,这关中便是大楚的了,到那时候,你自然可以堂堂正正的见他了。”
景绻只能点头称是。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景绻主动说:“羽将军想要杀槐谷子,这恐怕不太容易,槐谷子为人狡诈而谨慎。依我看来,需要潜入商君别院,方能成功。不如由我引荐,把羽将军送到商君别院做事?景某为了大楚复兴,甘愿冒险。”
项超摇了摇头,笑道:“羽儿已经想好了。从谪仙楼的王老实那里,找个机会进入商君别院。这样一来,便不会牵扯到我们的人了。将来槐谷子死了,秦王暴怒,要杀也是杀王老实,与我们无干。我们只好看热闹便好了。”
景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又和项超聊了几句,实在听不惯他对项羽的夸奖,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景绻出来之后,立刻回到了自己家中,然后乔装改扮,从后门出去,找到了李信。
李信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沉吟片刻,然后对景绻说道:“如此说来,项羽很有可能在谪仙楼?”
景绻低声说:“不在谪仙楼,便在王老实家中。听他们的意思,是要王老实举荐入商君别院的。”
李信嗯了一声:“此事,需要槐兄定夺,你随我入宫一趟吧。”
景绻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一刻钟后,他们在丹房见到了李水。
李水一脸感慨:“这项羽,真是个人才啊,居然不声不响,潜入了谪仙楼。既然知道他在谪仙楼,剩下的事情便好办了。只要查一下近日有谁进入了谪仙楼,便知道哪个是项羽了。”
李信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王翦在楚地还没有抓到项梁,我们这就杀了项羽?实在是太妙了。只可惜,项羽只是项梁麾下一小卒耳,即便抓了,也不算什么大功劳。”
李水笑了:“这倒也未必。此人,毕竟是个人才啊。”
李信纳闷的问:“是吗?”
李水说:“王离你比较了解吧?带兵打仗,也稍微懂上一些。”
李信呵呵笑了一声。
他不是在嘲笑王离,是在嘲笑李水。
王离的水平,固然比不上王贲,更加比不上王翦,可毕竟是世家出身,数代为将,总比你这坑蒙拐骗偷来的战神要高明得多。你现在却说人家略懂一些带兵打仗,怎么这么大脸呢?
李水没注意到李信的鄙夷神色,接着说:“假以时日,给王离二三十万大军,是正规的秦军。给上项羽几万流民仓促拼凑起来的反贼。项羽能率领这些反贼,击垮王离,你信不信?”
李信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