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的马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这要换做一个正常人,早就追上来了。但是巨夫太胖了,死活跑不快,所以这一路上,竟然越追越远。
巨夫远远的跟着李水的马车,从商君别院跟到了谪仙楼,最后等车停了,巨夫才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眼看着李水要进楼了,巨夫生怕又要门票钱,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谪仙大人。”
李水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正在挪动过来的巨夫,惊奇的说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巨夫跑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说道:“谪仙,在下……在下诚心拜入谪仙门下啊。”
李水哦了一声,随口说道:“那就随我赴宴吧。”
巨夫一听这话,又惊又喜,连忙跟在了后面。
谪仙楼的伙计倒是没有拦着巨夫,这让巨夫受宠若惊。
等他进去之后,王老实出来了,对巨夫说道:“你先去后面洗漱一番吧。等洗干净了之后,我引着你入席。”
巨夫听了这话,感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连连行礼:“多谢,真是多谢了。”
王老实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心想:不过提醒你洗漱一番而已,至于吗?
他却不知道,巨夫在牛犊那里遭了多少罪,这样一比较,王老实简直就是大善人。
等巨夫洗漱好了,终于入席,发现酒宴已经开始了,众人正在和李水交谈。
他们所谈论的,无非是在楚地的那些事。
所有人都显得兴高彩烈,唯独李水身边的李信有些郁闷:什么撒豆成兵,行云布雨,你们还真信?
忽然间,李信有一种感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巨夫坐在末席,听得心痒难耐,壮着胆子站起来,说道:“在下原本是会稽郡守巨夫,谪仙在楚地经历的事,在下略知一二。”
这话一出口,酒宴顿时安静下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位巨夫,有几个甚至小声说道:“昨日我还花了五百文看过他呢。”
巨夫清了清嗓子:“在下根据谪仙在楚地的作为,写了一本南游记,记述了谪仙的功绩。若诸位不嫌弃,在下愿意诵读一段。”
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最近的谪仙灭项梁,他们已经听过很多遍了,现在有新鲜的素材也不错嘛,就当是同人了。
巨夫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然后开始念起来了。这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在吹捧谪仙,这么怎么用兵如神,怎么怎么以少胜多。
李水一直很谦虚的摇头:“哪有此事。”
李信则很郁闷:这都什么玩意?谪仙长剑一挥,二十多个人头齐齐落地?特么的,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不过李信也没有反驳巨夫,毕竟巨夫的记述,比谪仙灭项梁要靠谱多了。虽然依然是迹近胡说八道。不过好在没有撒豆成兵,至少控制在了凡人的战斗范围内。
巨夫厚着脸皮念了一半,忽然魏丈拍案而起:“不许你诋毁谪仙。”
巨夫愣了,很紧张的查看自己的书稿:“我诋毁谪仙了?我何时诋毁谪仙了?”
有人站起来,大声说道:“谪仙法术高强,用得着刀枪剑戟吗?你这分明是胡说八道。”
甚至有几个人太激动了,冲上来给了巨夫两拳。
李水有些郁闷的对李信说:“李兄,近日总有人说我厚颜无耻。可你看看,我明明什么都没干。我很冤枉。”
李信叹了口气:“我明明什么都干了,可是为何在这书中倒成了陪衬呢?我也很郁闷。”
李水端起酒杯来:“如此看来,你我同病相怜啊,当饮此杯。”
李信翻了翻白眼,很嫌弃的说:“谁和你同病相怜?我可是要脸的人。”
李水更加郁闷了:“连你这种厚脸皮的人都嫌弃我了?”
…………
谪仙楼后巷,项羽一伙人正在搬运货物。忽然有个项氏子弟跑过来,紧张的说道:“羽将军,那巨夫投靠槐谷子了。”
项羽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巨夫,可是认得他项羽的,若巨夫当真投靠了槐谷子,日夜呆在商君别院,那项氏子弟还怎么混进去?怎么杀了槐谷子?
项羽眉头紧皱,正在思量对策。那项氏子弟又低声说:“羽将军无忧,我听槐谷子在席间说,已经把巨夫推荐给了伏尧,要跟着伏尧去北地郡上任。想必三两日之后,他就离开咸阳了。到那时候,我们再入商君别院就无碍了。”
项羽点了点头,忽然笑了:“我有更好的计策。”
项氏子弟都围过来,问道:“是何计策?”
项羽低声说道:“巨夫此人,胆子最小。昔日叔父只是用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便投降了我们。如今,我们不如如法炮制。”
项氏子弟都陷入了深思,然后犹豫着问道:“羽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再威胁他一番?”
项羽点了点头:“今夜三更,我们潜入到巨夫的睡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