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木钉一脸紧张兮兮,而门齿则很兴奋。他已经开始考虑,回到家乡之后,怎么和人吹牛了。
门齿看着脚下的地砖,心想:怎么不是金子做的?若告诉他们,是石头做的,有些太普通了……
这一行人个个胡思乱想,忽然前面引路的小太监站定了脚步,回过头来说道:“进门之后,就见到陛下了,你们可不要无礼啊。”
黔首们都紧张的点了点头。忽然,木钉说道:“小人……小人想要方便一下。”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纷纷说道:“我等也要方便一下。”
小宦官有点无语:“莫非要陛下等着你们不成?都给我憋着。”
小宦官越想越生气:我都憋得住,你们还憋不住吗?
木钉等人被带进去了。这些人都是很自觉,进去之后,就开始行礼。只是行的礼五花八门,乱糟糟的。
朝臣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露出微笑来。
嬴政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门齿,淡淡的说道:“尔等要状告何人啊?”
即使最见多识广的门齿,这时候也有些怂了。他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小人,小人不是要状告谁。是……是想求陛下网开一面,放我等新娶的媳妇回去。”
嬴政看了看王恒。王恒知道,这是让自己与黔首对质了。
于是他站出来说道:“那些匈奴人,图谋不轨,分明是奸细,你们是他们的同谋吗?”
这些黔首全都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起初的时候,王恒成功把他们吓住了。但是这些人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这一辈子,每天过的半饥半饱,而且注定没有子孙后代留下。
现在好容易看到了一线希望,又要被人夺走了。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有什么趣味?
于是门齿大着胆子,为自己申诉了几句,也帮着匈奴妇人说了几句:“他们若当真是奸细,来咸阳城中不是更好?为何要去乡下,嫁与我等为妻?而且她们嫁过来之后,每日勤勤恳恳,劳作不休,是真正要过日子的,半点奸细的迹象都没有。”
王恒愣了一下,说道:“这便是匈奴妇人的高明之处了。他们这样行事,免得我秦人怀疑他们。”
王恒这话,就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了。但是谁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这种可能性确实是有,无法否认。
赵腾现在已经上了槐谷子的贼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于是他咬了咬牙,看向朝臣:“诸位,虽然匈奴妇人一事,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孰是孰非,相信诸位心中都有数。你们,还要伙同王恒,状告槐谷子吗?”
朝臣们都有点犹豫。按照这些黔首所描述的,那些匈奴妇人,恐怕真的不是细作。这么说来,他们当真是谪仙安排到中原,嫁给穷人传宗接代的?
但是朝臣们转念一想,谪仙和李信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灭了匈奴。这更加的不靠谱。
于是他们微微一笑,对赵腾说道:“之前李信攻打匈奴,颇有些成果,或许攻灭了一些部落,掠夺了一些妇人。因此才将她们送入中原,嫁予贫农为妻。不过……要说谪仙能在一个月之内,灭掉匈奴,我等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李斯在旁边微微一笑,对嬴政说道:“陛下,如今谪仙还没有回来,因而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有定论。不如等上一两日,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嬴政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小宦官说:“将这几个百姓,安置在宫中吧。”
木钉和门齿喜得魂飞天外,慌忙跟着小宦官出去了。
嬴政看着那些朝臣,淡淡的说:“你们也退下吧。”
朝臣们应了一声,纷纷走了。
嬴政问身边的小宦官:“都记下来了吗?”
小宦官躬身说道:“记下来了。朝中有三成是支持王恒的。一成是支持谪仙的。剩下的六成,没有参与。”
嬴政嗯了一声:“查一下这三成人。看看谁是见风使舵,想要捞些好处。谁是王恒一党,跟着他推波助澜。”
小宦官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嬴政看着几案上的奏折,心想:为何槐谷子还没有回来?难道他真的败了?
嬴政心绪不宁,站起来走到书房外面。他看见虞美人带着未央,正等在那里。
嬴政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来了?”
虞美人应了一声:“我们想要打听一下消息,伏尧……回来了吗?”
嬴政微微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
虞美人眼圈泛红:“是不是有危险?伏尧还是个孩子啊。”
嬴政摆了摆手:“朕派出去了数万人马,护卫左右。他能有什么危险?你不必多虑。”
未央小心翼翼的问:“那谪仙的消息呢?也没有吗?”
嬴政长叹了一口气:“都没有。再等等吧。”
未央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王氏一党的人,都聚集在一块,正在密谋。这些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