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还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呢你回去告诉她父母,想讹小爷钱财,门都没有”
说着,看到自己的猎物已经离开,顿时便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沂,事实是否如此,还请跟本县回去与小桃红父母对峙”海宽看到李沂想要离开,当即便让捕快拦下道。
虽然李沂所说的情况不是没有,一些恶奴在外地卷走主人家的钱财亦是有过的事情,但他隐隐觉得事情并不那般简单。
何况自己治下的地方出现人口失踪,他既然是江宁的父母官,那么自然没有袖手旁观之理,而是想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李沂的脸色顿时大怒,却是端起架子责骂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县,有什么权力敢管小爷还要小爷跟两个贱民公堂对峙,你是不是疯了,你想让小爷的脸往哪里搁”
周围倒不全是不通事理之人,虽然早就知晓李沂嚣张跋扈,但没有想到嚣张到如此地步。即便将人家女儿弄丢,又有什么理由不说得明明白白的道理。
至于他所说的携款出逃,这个说法不见得为真。
“李沂,还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无官无职,我乃天子门生,朝廷任命的江宁知县,本县因何不能管你”李宽跟李沂的目光对视,却是亮明自己的身份道。
虽然江南的水确实很深,有着很多不能招惹的人,只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畏惧强权的怂包。自淳安知县任职以来,他便没有做出一件昧良心的事。
即便眼前这位开国功勋之后再如此只手通天,他亦是没有一丝畏惧,而是要将小桃红的生死弄得明明白白。
“海宽有意思”
雷鸣的责任是监察百官,而今看到一位如此不畏强权的知县,亦是不由得暗暗打量这个清瘦的中年男子。
李沂看着这个小小知县如此不识抬举,便直接进行威胁道“海知县,你是嫌自己的帽子戴得太难受,还是想要暴毙而亡”
近一年以来的江南官场,却是怪事连连,总是有官员死于非命。
虽然每个官员都看似正常死亡,但过多的巧合便不可能是巧合,所以谁都清楚这个事情跟江南官绅集团脱不了干系。
现在这一番话说出来,其实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只是从海宽的官职来看,恐怕是享受不了被人暗害的待遇,更大的可能是他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了。
要知道,哪怕后面以应天巡抚的身份前来南直隶伸张正义的海瑞,结果还是被人平调到南京出任闲职,迫使海瑞是愤而辞官。
“今江南虽乌烟瘴气,然英明天子在朝堂,你们可以让本县死于非命,但只要本官不贪赃枉法,不跟人同流合污,那么陛下便不可能摘本县的乌纱帽来人,将他押回县衙”海宽朝着北方拱手,而后毫不畏惧地下达命令道。
几名捕快早已经被海宽的个人魅力所征服,当即便上前抓捕李沂。
“慢着”
正是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众人纷纷扭头望过去,竟然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小老头。虽然没有穿官服,但其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晓是有身份的人。
“侯瓒”
雷鸣远远睥见从楼上下来的人,眼睛闪过一抹讶然。
虽然南京已经沦为陪都,但这里拥有着另一套完整的备用朝廷,其中户部更是掌管着南直隶的财政。
侯瓒是景泰五年的进士,初授户部主事,升任户部员外郎便外放山西凤翔知府。虽然在地方任命并不出彩,足足待了九年才以资历往上升。
在同年李敏、李嗣和叶淇纷纷在户部出任堂官之时,他亦是终于熬上了南京户部左侍郎的位置,算是将来户部尚书的备选。
侯瓒既有资历,亦有南京户部左侍郎的实职,还有着美好的前程,所以在这个南京城亦是一个十分亮眼的存在。
海宽面对突然出现的侯瓒,亦是规规矩矩地见礼道“下官江宁知县海宽参见侯侍郎”
“你便是江宁知县本官听过你,你在淳安知县任上干得很好”侯瓒打量着这个后辈,却是进行夸奖道。
海宽微微一愣,却是不卑不亢地道“侯侍郎谬赞了不管是在淳安,还是在江宁,下官仅是尽职耳”
“好一个尽职,你很不错老夫刚刚在楼上亦听到你们争执的缘由,只是这家仆失踪便抓主家回去问话,此举是不是过于草率”侯瓒是官场的老油条,却是暗里袒护李沂道。
李沂在看到侯瓒这个老狐狸出面,便知晓事情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海宽意识到侯瓒是要帮李沂,却是蹙起眉头道“侯侍郎,传唤李沂是下官深思熟虑的决定,并没有草率倒是侯侍郎并不晓得其中的案件便要阻止下官,此举是不是过于草率呢”
漂亮
雷鸣等吃瓜群体看到海宽竟然将话还给侯瓒,不由得暗自称赞道。
“海知县,老夫为官多年只希望你能依朝廷政令行事,而不是胡乱破坏地方安宁”侯瓒的脸顿时一沉,便是扣下一顶帽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