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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亦是观察着程信。之所以能够屡破奇案,除了自己的刑侦能力外,亦跟敏锐捕捉对方情绪变化的能力有关。
程信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沉默寡言的黑脸青年,却是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你究竟是谁”
原本他一直将怒火放在王煜和苏去病身上,但经过现在简单的接触,这才发现真正可怕的人是眼前这个黑脸青年。
却是这时,苏府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动静。
“就是这里”
“刚刚一直没有人进来”
“我们已经探查清楚人在里面”
侯昊天亲自带着一帮狗腿子而来,这里早已经埋伏了眼线,而他们当即兴师问罪般走向苏府大门。
“你们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苏府管家听到动静后,亦是带着一众护院倾巢而出。
在这个三月的春光里,苏家门前显得剑拔弩张,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
侯昊天看着阻拦的苏家人,却是当即要人道“我们已经知晓你们苏家将程信关在里面,速速将人交出来,不然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由于无法寻得昨日那两个外乡人的踪迹,亦是只好将怀疑的目光落在苏去病身上。
原本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经过他们通过苏府的奴仆打探,发现程信真是被苏去病关押在苏府。
现在逮到苏去病犯下如此罪行,他不仅要将程信救出来,而且还要让苏去病到苏州府的大牢里呆着。
“侯公子,老奴知晓你爹是南京户部左侍郎,但苏府亦不是你一个小小衙内能闯的”管家显得丝毫不惧,当即声色俱厉地道。
侯昊天不由得一愣,这才发现人家已经不是当初的商贾之家,对方不卖自己老爹脸面真的啥都不是。
只是遭到一个小小家奴的阻拦,心里已经是火冒三丈。
侯昊天主动拦下想要硬闯的手下,却是大声进行质问道“你们苏家擅自将人扣押,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里是静妃娘家,我家老爷乃锦衣卫千户,你算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苏府管家显得十分硬气,对侯昊天充满鄙视地道。
说一千,道一万,现在的苏府是堂堂的静妃娘家,还轮不到一个没有功名和官职的衙内带人强闯。
该死
侯昊天自从跟郑劼创建江南商号后,一直都是万人簇拥的江南第一少,何时受到今日这种气,偏偏对方还仅是一个家奴。
“那本府呢”
正是这时,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
一个官轿不知何时来到这里,随行的是一帮苏州府的衙差,后面的苏松兵备道大人同样带着一帮披甲将士。
待到轿门被揪开,里面走出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胖子,身穿着一套崭新的四品官服,浑身十分白净,留着漂亮的八字胡。
侯昊天看到来人,当即上前施礼道“侄儿向叔父请安”
出现在这里的是苏州知府冯忠,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官威。
他是浙江慈溪人,成化十四年的进士,初授刑部主事,后升员外郎,离京出任扬州知府。因在扬州表现不错,加上懂得打点,现在升任苏州知府。
冯忠面对侯昊天露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但重新望向苏州大门方向,整个人当即恢复十足的官员派头。
虽然苏府能够拦得了侯昊天这种公子哥,但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苏州知府,是这一片最繁华之地的父母官。
“府尊大人,这里是静妃的娘家,还请给我苏家一点面子”苏家管家缓和语气,显得十分认真地发出请求道。
尽管冯忠的身份确实很强,但他们苏家终究是静妃的娘家,而他们老爷亦是在职的南镇抚司的正千户。
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公平公正,通常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而这位苏州知府亦是可以卖他们苏家面子。
侯昊天紧张地望向冯忠,冯忠却是连想都没想“笑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昨日你们苏少爷强掳程信至此,本府焉有视而不见之理”
虽然他的话语正义凛然,但谁都晓得是站在侯昊天的那一头,不然地方官员通常都不愿意得罪外戚之家。
“搜”
苏松兵备道楚俭早已经是蓄势待发,当即便大手一挥地道。
其实他已经提前安排人员堵住了后门,现在的苏宅成为了瓮中之鳖,那位苏少爷必定要为昨天的行为买单了。
“且慢”
正是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在看到身穿斗鱼服的中年男子的时候,却是不由得一愣。
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苏家的家主苏伯年,即是现在南镇抚司千户,更是当朝静贵妃之父。
苏伯年虽然是商人出身,但现在的腰板挺拔,肥胖的身子亦是透着几分威严之风,而身后同样跟随一帮锦衣卫。
苏松兵备道楚俭的眼睛闪过一抹讶然,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