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才能够推迟出台,而他们则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减少自身的经济损失。
在场的众人心知最好的结果是皇帝染天花暴毙,不然现在的北京城变得越乱越有利于他们,当即纷纷扭头望向马文升。
马文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迎着众人紧张的目光道“你们且放心好了此事早在袍首的策划之中,即便那一位侥幸安然无事,但这场疫情必定能持续半年以上”
吴山长等人闻言,心里不由暗自一喜。
若是能够持续半年的时间,不说弘治帝必定被视为带来祸害的暴君,而且他们有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天花,当真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请让狂风暴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西苑,位于太液池西侧的西宫。
“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内阁首辅万安等重臣戴着特制的口罩而来,看到龙椅上的朱佑樘安然无恙,显得十分激动地跪拜道。
朱佑樘的脸上长了一颗痘痘,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重臣,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却不知是幸或不幸,虽然自己度过一个十分焦虑的假期,但现在自己的身体总归还是没有出现异样。
只是自己终归是密切接触者,只要想到这一点,身体就不由得微微发热,甚至脸上多了一颗青春痘。
尽管现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异样,但自己跟牛蒙蒙确实有过接触,所以亦有一定的概率成为天花的携带者。
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明确下来,结果北京城的疫情远没有想象中容易控制。虽然借鉴前世出台了很多的防疫措施,但持续出现新的病患,而且死亡病例变得越来越多。
偏偏京城那帮权贵被自己杀得还不够狠,却是仗着自己的权势,屡屡跟防疫的人员发生激烈的冲突。
朱佑樘让在场的重臣平身后,显得开门见山地道“朕今居在养心殿甚安,但京城各坊的封禁不可松懈。除了大时雍坊和小时雍坊有条件出入外,其余各坊必须严加看管,一定要等到核查七日没有出现新病例为止”
“臣等遵旨”吏部尚书李裕等官员听到这个指标,显得恭敬地施礼道。
朱佑樘扭头望向户部尚书李嗣,显得十分认真地叮嘱“户部务必做好调配资源的工作,一定要给有困难的百姓送粮,防疫亦要防饥寒”
“陛下,近期各坊用米票要求换米的百姓增多,该如何是好”户部尚书李嗣点头称是,然后抛出一个难题道。
为了应对去年的河南灾情,朝廷发放了大量的米票,而这种米票拥有见票即付的特权。虽然很多米票已经流回到户部,但外面还存在很多的米票。
在此封禁期间,哪怕白银都不好使,但米票的情况十分特殊,所以很多百姓都拿出他们所拥有的米票向朝廷要粮。
正常而言,一石粮票仅仅只能换到四钱白银,但现在粮票的价值是水涨船高,甚至已经被炒高了足足十倍。
其实亦是十分正常,各坊有银亦是买不到粮,但拿着米票却是能够从各坊的防疫人员中要来足够的米粮。
咦
工部尚书贾俊等官员亦是觉得这个事情棘手,当即便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朱佑樘。
朱佑樘深知货币信誉是重中之重,当即认真地告诫“米票的信誉不能有损通州粮仓是咱们的底气,户部即刻从通州调来十万石粮食,一定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臣遵旨”户部尚书李嗣感受到皇帝维持米票信誉的强烈态度,亦是已经揣测到皇帝是想要打造新的货币体系,当即郑重地拱手道。
虽然大明的财政确实面临问题,但好在宪宗留下的米粮足够多,加上清丈田亩后的税粮大幅增加,目前还真不会受困于粮食。
只是让他有所不解,皇帝为何认定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呢
朱佑樘的眼睛再度扫视在场的重臣,显得语重深长地道“天花席卷北京城,人人畏痘如虎朕下旨各坊禁足,实非良策,然是迫不得已之举。诸位乃朕之肋骨之臣,今逢此天灾,故朕只能依仗诸位臣工了”
“臣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安等重臣面对这个十分的熟悉,当即便一起朗声表态。
朱佑樘知道这场疫情的重点在于防,便递给刘瑾一个眼色道“天花乃不治之症,而今疫情重于防,然京城权贵多有不配合之人,故京城二十八坊交由六部和顺天府直接负责管控。每个衙门负责四个坊,名单俱在上面,务必不许人员乱窜或离京”
“臣等遵旨”工部尚书贾俊等官员暗松一口气,当即恭恭敬敬地表态道。
每个衙门负责四个坊,虽然这个工作量不小,但终究是他们整个衙门负责,所以甚至都不需要他们亲自前往现场。
至于那些不服管控的权贵,现在有着皇帝撑腰,自然不允许他们嚣张了。
今天最高会议除了商议防疫外,便是要敲定开年后的日常工作,却是要做到奏疏的传递过程中不能直接接触。
至于二月的会试,朝廷则是决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