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淮都转运使司都要保障当年提引,而你们支付了提盐银,更是保证你们到了盐厂是见票即兑”他们正是利用手里兑盐的权力,从而通过这帮盐商权力寻租。
自己给予这帮盐商打开方便之门,而这帮盐商则是给予他们提盐银,可谓是皆大欢喜。
“高副使大人,规定所售的盐引必须当年能提到盐,此事我们因何不知”一个盐商听到这番话后,当即显得十分不解地道。
欺瞒下啊王越发现这帮人着实是十分高明,只是利用一个信息的小小不对称,当即便将所有人都是玩得团团转。
若是大家知道所售的折色引有这个特殊的规定,那么他们一旦正常购得这种盐引,其实压根不用担心提不到盐,甚至不需要给予这么高的提盐费。
只是现在了这艘船,明明是朝廷给予两淮都转运司使衙门的压力,结果反倒成为李之清们的谈判筹码。
既然有着朝廷的明文规定,又有着李之清这帮人打开的绿灯和保证,确实不需要过分担心持引提不到盐。
高恒微微一笑,便是进行解释道“此事起初其实是一个小忽悠,只是李大人在发现之后,每次张文都选择略去这个规定。诸位若是不信,朝廷经过户部的公文在此,大家可以前一观。”说着,便将带过来的朝廷公文进行展示,而面赫然是三枚户部司、堂、部的官印。
“胡员外,这户部行文果真有此规定”苏半城是一个较真的人,在看到户部公文果然有此规定,亦是不由得佩服这帮人道。
王越发现自己其实是当局者迷,原本以为他们要给每个盐商写保证书,结果竟然是钻了一个小小的空子。
只是从这个事情亦是可以看到一旦逮到机会,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空子,亦会趁机大捞特捞。
其实不是华夏没有真正懂治国的人,但再好的经传到了下面,这帮贪婪的官员亦能够睁着眼睛帮你将经唱歪。
而今的少年天子雄心勃勃,恐怕是要推行一大堆利国利民的改革措施,但想必他是意识不到这地方的问题了。
华夏治国的问题其实从来并不是高层的问题,高层一直都在努力扮演清流的角色,主要还是由文官集团所主治的地方早已经是烂掉。
“高大人,朝廷每年只给比较少量的盐引进行折色,最多的成化十六年亦是十万引,你们今年怎么还能一下子放出这么多盐引呢”虽然提盐的顾虑打消大半,但一个新盐商又是提出一个疑惑地道。
在场的盐商其实早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两淮衙门发行的折色盐引额度着实太多,甚至有人都要怀疑他造假引了。
王越对这个问题亦是深有体会,像他这个刚入行的盐商都能拿到五千引,其他的老盐商必定更多,但印象中朝廷户部只规定每年发出少量的折色盐引。
高恒面对这个问题,却是神秘一笑地道“此事涉及另一个隐秘,由于跟咱们的交易无关,故而无可奉告只是现在有着各位大人为保,且给你们的盐引都盖着两淮都转运使司的大印,你们还担心有假的不成即便我们胆子再大,亦不敢伪造假引吧”王越不由得暗感失望,本以为此次混来能够知悉全部的真相,但结果仅是得知他们钻了一个小小的空子。
“不错,咱们手里都是正规的盐引,怕啥呢”
“反正每年都如此,还是快点开始认购盐引吧”
“跟他们解释这么多做甚,不愿意认购盐引便下船去”在场的老盐商跟李之清等官员已经打交道多年,所以对主办方显得十分信任,当即便纷纷不耐烦地表态道。
“我们初次参与,自然是想问个明白既然关系到诸位大人的隐秘,那我们自然不好再探知,这盐引我全部认购了”那位新盐商观察着旁边新盐商的反应,当即便是表态道。
在场的新盐商亦是慢慢打消了顾虑,虽然两淮都转运使司给出的量很反常,但人家确实不可能给出假引。
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始终是能否顺利能够提盐。
“我全部认购了”
“我保守一些,只认一半额度的盐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全部认购了”新盐商在听完两淮都转运副使高桓的亲自讲解后,亦是已经慢慢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当即便进行表态道。
一时间,场面显得其乐融融。王越面对此情此景,不由得尴尬起来。他袖中有着一张两万两的假存票,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继续使用假存票购盐,要么则拒绝此次交易。
只是使用假存票很容易被人识破,而拒绝交易同样会让人生疑,这其实是两个都会存在风险的选择。
两利相权从其重,两害相权从其轻。现在只要顺利到达扬州码头,只要自己手中的假存票能够继续蒙混过关,那么他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还不等王越进行表态,旁边的一个新盐商突然霍地站起来道“什么要扣下一成作为知情费”
“不是扣除,而是要扣押一成金额留在江都钱肆,若是你不到处宣扬,一年后可以全额退还,绝不实言”高恒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