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近日英国政府已经明确表态,如果普鲁士对丹麦宣战,他们将站在丹麦那一边。首相阁下,普鲁士的民众现在都很关心,如果英国陆军在波罗的海登陆,我们将作何应对呢?
俾斯麦(轻蔑一笑):如何应对?如果英国陆军真的来了,我就派警察把他们全抓起来。
记者(哈哈大笑):这个回答很幽默,但是阁下,在这种问题上,还是请您不要再开玩笑了。
俾斯麦(正了正衣领):开玩笑?我可没有开玩笑,在我看来,苏格兰场警察可比英国陆军带给我的压力大多了。
——《北德总汇报》记者1864年于普丹战争爆发前专访普鲁士王国首相兼外交大臣奥托·冯·俾斯麦
作为我国国家教育的通常结果,我于1832年复活节从中学毕业,在进入哥廷根大学深造时,成了一个泛神论者。我虽然没有成为一个共和主义者,但是已经深信共和国是最为合乎理性的国家形式,同时我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千百万人长期地服从于一个人。
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我困扰太久,因为在我进入哥廷根大学的第三个学期时,一个人的到来为我揭晓了答案。我引以为傲的决斗二十五连胜,在那一天被终结了。不过,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可气的是,他在击败我之后,并没有傲慢的羞辱我,而是一脸微笑的扶我起身,他问我……”
——奥托·冯·俾斯麦《思考与回忆:俾斯麦回忆录》
面对赫尔巴特教授的质问,俾斯麦一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
他非但不服软,反而还昂起头,仿佛他的眼睛长在鼻孔上一样:“教授,我不认为校规里规定了学生不允许养狗。别说养狗了,我就算养头熊,您也管不着。”
赫尔巴特教授火冒三丈道:“那你擅自逃出禁闭室的事又怎么算呢?俾斯麦,你进入哥廷根不过短短三年,然而却和同学进行了25次决斗。这还不算,你前段时间还跑去耶拿大学和人斗殴,你这是嫌自己还不够给学校丢脸的吗!”
俾斯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教授,我是个贵族,而击剑决斗是大学生当中传统的贵族活动,虽然这项运动在哥廷根的大部分大学生社团中被取消了,但是我加入的普鲁士同乡会依然保留了这个项目,所以我不认为我和人决斗是犯了什么错,也不觉得我违反了什么规定,您如果因为这个惩罚我,那么您就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尊重。”
赫尔巴特被俾斯麦的答复气的七窍生烟,虽然他早知道这家伙是哥廷根大学当中数一数二难搞的学生,但这依然不影响他准备堵住这个哥廷根大学不正之风源头的想法。
“即便如此,决斗和养狗不能算是明确的过错,但是你今天参加啤酒馆暴动的行为依然要受到处罚!明天早上八点来惩处委员会的办公室门口报道,委员们会在听完你参与暴动的详细经过后,给你一个合适的处罚结果。”
“暴动?”俾斯麦一听到这个词儿,朝天的鼻孔都压了下来,他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暴动?”
赫尔巴特只当俾斯麦是想通过装傻逃脱处罚,他冷着脸回道:“就是今天中午那场声援法兰克福卫戍事件的暴动,俾斯麦,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你没参加这个活动吧?”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但不一定会去……不过……”
俾斯麦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该死,德意志大学生联合会那帮傻逼居然没有叫我,肯定是因为我之前把他们揍得太狠了。”
俾斯麦一方面抱怨着他被同学们排挤了,但另一方面,他又挺庆幸自己没有卷入那场暴动。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因为他至少不用因此去蹲禁闭室了。
在俾斯麦看来,禁闭室简直不是人待得的地方。本来哥廷根这座乡下小城就足够无聊的了,如果再把他关进禁闭室,那简直和被判了火刑似的。
俾斯麦满脸轻松的耸肩道:“教授,您应该知道的,我在哥廷根从不喝啤酒。当初我母亲不同意我去海德堡大学,而是帮我选了哥廷根,就是因为她害怕我在海德堡养成喝啤酒的习惯,那正是她所深恶痛绝的。所以,为了不让她失望,我来到哥廷根以后还从未去过啤酒馆,因为我爱上了葡萄酒和度数更高的烧酒。”
赫尔巴特教授听到俾斯麦的话,满脸都写满了不信任。
他可不相信这个哥廷根有名的麻烦制造者没去啤酒馆凑热闹,赫尔巴特教授当即拿出夹在腋下的那份哥廷根警局关押名单。
但是无论他在名单上怎么找,来回审视了多少次,都没有在名单上发现俾斯麦的名字。
赫尔巴特教授收起名单,盯着俾斯麦深吸了一口气:“你还真没参与?”
“可不是吗?”
俾斯麦讥讽道:“我才不屑于参加那些小市民组织的团体,我曾经在那里混过一段时间,但是没多久就退出了。因为我发现,他们的观点不止非常过激,而且也不了解当前和过去的生活状况,并因此缺乏理论体系。总而言之,我认为他们的思想是空想与缺乏教育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