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负有国际贸易使命的运输工具,而是视为带着圣经的祷文和大天使长的宝剑。我与这群高尚的圣西门主义者分手后,巴不得把新事物都弄个一清二楚,同时我开始问自己:懂不懂得什么叫做献身于崇高使命的激情。”
亚瑟一边听一边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做着笔记,他头也不抬的问道:“然后,你就火急火燎的开着船来到了法兰西,来找青年意大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亚瑟记笔记的动作太自然了,又或者是由于这三个酒鬼此刻的脑子也不剩多少判断力了,所以在场的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出面指责亚瑟的,就好像在包厢里一边喝酒一边记笔记是很正常的事情。
加里波第连连点头道:“对!我和他们分手,从东方回来后,便立马接了一个去马赛的单子,因为我听说马赛是‘青年意大利’的大本营。”
亚瑟听到这里,停下了笔,轻轻摇头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
“您说什么?”加里波第打了个酒嗝:“抱歉,我没听清。”
“没什么。”亚瑟笑着替他倒酒:“我说,您真是有魄力。”
加里波第被人夸赞,眼角止不住的露出笑意:“亚瑟,你别谦虚,我听亚历山大同我说,你干的好多事情比我有魄力多了。”
对于这句话,亚瑟倒是不否定,他抿了口酒:“说得没错,所以我躺进了棺材里。”
加里波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果然是同道中人。话说,你早年的经历肯定和我也是一样的。我当时一到马赛,我就听说皮埃蒙特的起义已经流产,尚贝里、亚历山德利亚和热那亚等地发生了骚动。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为了加入青年意大利,我成天在码头的酒馆转悠,试图撞见他们的线人。我的运气不错,所以很快就和一个名叫科弗的人交上朋友,在他的介绍下,我见到了马志尼。
那时候,马志尼正在号召抗战。他在他主编《青年意大利》杂志中写道:‘意大利人!是时候了,如果我们想保持声名,就必须让我们的鲜血和皮埃蒙特烈士的鲜血流在一起。’我一看到这句话,我就知道我找对人了。
我告诉马志尼:你可以信任我,我们两个朱塞佩可以大干一场!
但是你也知道的,这样号召抗战在法国甭想平安无事。就在我对他说完这段话没多久后,凯道赛公馆的爆炸案发生了,所以法国政府要求马志尼必须在限定时间内离开法国。天知道马志尼这家伙这辈子是不是命中注定要被颠沛流离一辈子,虽然他的年纪比咱们大不了多少,但是这已经他第三次被流放了。
现在法国不能待了,去奥地利等于自投罗网,德意志的大小邦国到处都是普鲁士警察,虽然普鲁士人对我们没有特别的厌恶,但是这帮普鲁士警察和奥地利走得太近,马志尼对他们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挑挑拣拣,他这次只能躲到瑞士的日内瓦去。”
亚瑟接过话茬开口道:“瑞士?在我看来这也不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如果你们打算发动远征或者起义的话,由于瑞士紧挨着意大利,你们的起事会很容易。”
加里波第惊喜的握着亚瑟的手道:“我的上帝!亚瑟,你的头脑简直就和马志尼一样机灵,你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马志尼也是想着瑞士紧挨着撒丁王国,如果我们在边境地区出发,当天就能兵临城下。”
“当天就兵临城下?”
房间内响起了书写的沙沙声,紧跟着响起的是亚瑟的质疑,作为‘青年意大利’的临时军事顾问,参与过‘伦敦塔特别军事行动’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恕我直言,朱塞佩,如果你们是想和撒丁王国硬碰硬,我不认为你们有多大的胜算。你们的起义军能有多少人?撑死了也就是千人规模。如果在边境小城拖得太久,等到撒丁王国反应过来,你们就全完了。不要去指望沿途的民众主动加入你们,那些都是不确定因素,是极为不可靠的。起义可不能完全拼运气。”
加里波第闻言忍不住赞赏道:“亚瑟,你果然有一套。在这一点上,你和拉莫里诺先生想的完全一致。你还记得他吗?就是那天撞车时,我身边的那位波兰军官。拉莫里诺先生认为我们从瑞士出兵后,取道萨伏依直扑撒丁王国首府皮埃蒙特。拉莫里诺先生认为,这就像是法国革命一样,拿下了巴黎这座首都就等于拿下了法兰西全境。”
“所以,马志尼和拉莫里诺的方案最后谁胜出了呢?”
“都没有。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太和睦,马志尼不太信任拉莫里诺这样的波兰人,他就像是从前的我,不相信有什么国际主义,所以他总觉得拉莫里诺可能别有用心。不过‘青年意大利’的大部分人都像我一样支持拉莫里诺,因为他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还曾经率军击败了沙俄的军队。
所以,马志尼最终还是向大多数让步了,不过最后的方案还是做了一定程度的变更。一支由波兰、西班牙、德意志等地流亡者组成的国际纵队由拉莫里诺率领,取道萨伏依向皮埃蒙特进军。另一支由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组成的本土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