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估其在欧洲的战略部署。特别是在当下这个时间点,奥斯曼帝国在俄国的影响下与埃及的屈希塔亚协定签署后,俄国的扩张野心日益明显。牵制其在欧洲其他地区的力量,将有助于我们平衡其在东欧和中欧的影响力。
虽然在今年即将召开的慕尼黑会议中,梅特涅的愿望是加强神圣同盟的内部合作。但实际上,奥地利、普鲁士和俄国之间存在着深刻的利益分歧。
例如,在波兰问题上,俄国希望通过控制波兰来扩展其在欧洲的影响力,并利用波兰作为缓冲区防御西方的潜在威胁。
而普鲁士则对波兰领土的部分区域存在自身的利益诉求,特别是在波兹南地区,他们希望将这些地区纳入普鲁士的版图。
奥地利人虽然在波兰问题上没有俄国和普鲁士那么直接的利益冲突,但作为神圣同盟的一部分,他们对俄国在波兰的强势扩张保持警惕态度,并担心这种扩张会影响到中欧的势力平衡。
而在巴尔干半岛和奥斯曼问题上,俄国希望通过支持巴尔干半岛的斯拉夫民族主义运动,削弱奥斯曼帝国的控制,从而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尤其希望获得黑海和地中海的出海口。
奥地利则强烈反对俄国在巴尔干的扩张,因为这直接威胁到奥地利在东南欧的利益。奥地利在该地区拥有显著的政治经济利益,并希望通过维持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完整以达到遏制俄国的扩张。
普鲁士人对巴尔干半岛不感兴趣,但是作为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普鲁士很希望在奥斯曼问题上联合俄国削弱奥地利,从而使得自己更有机会从奥地利手中夺得德意志邦联的领导权。
至于意大利,奥地利控制着意大利北部的伦巴第-威尼斯地区,对意大利统一运动持强烈反对态度,并试图继续维持其在意大利的统治。而普鲁士与俄国虽然在意大利没有直接的利益,但是两者都对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运动表示警惕,并担心类似的运动会在欧洲其他地区引发革命浪潮。
不过,如果奥地利在其他关切到他们利益的问题上冒犯了他们,他们也有可能成为奥地利在意大利的对手。
我深信,以国王陛下与大臣阁下的瀚海智慧与深谋远虑,可以很轻松的从这些问题中找到最合适的排列组合。在不同的问题上,使用不同的组合将会取得不同的效果。但在此之前,我建议不列颠应当尽可能的收集我们在各个问题上能够动用的资源。
与青年意大利等欧洲民族主义势力建立良好关系,灵活运用外交手段,支持这些有潜力的革命力量,将为率先在欧洲实现自由主义改革的不列颠抢占道义优势与舆论声浪,并对不列颠在欧洲的战略布局带来积极影响,进而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
我在此恭候阁下的最新指示与回信。
愿上帝保佑国王陛下与他的国家。
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驻法兰西王国公使馆
巴黎,法国
——.安德森著《高远之见:英国外交部1782-1982》
君主的职责是执行人民的意愿,首相的职责是执行君主的意愿,外交大臣的职责是执行首相的意愿,而外交官的职责是执行外交大臣的意愿。在这一点上,我们亲爱的‘约克蝮蛇’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直到今天亮出他的毒牙之前,都做的很好。不过这也不能全都归罪于他,因为我早该想到,自从1832年以后,他的心就变成铁打的了。
——帕麦斯顿子爵,1850年6月25日,于下院辩论演讲
布雷奥克侦探事务所旁的一家小酒馆内。
临街的桌子前云雾缭绕,施耐德从怀中取出一封刚到的信笺递给了亚瑟。
亚瑟头也不抬的用勺子对付着面前的普罗旺斯炖肉,一点要接过信笺的意思都没有。
“用不着给我,你直接告诉我,大臣是怎么回复的就行了。”
施耐德夹着雪茄抽了一口:“亚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会私底下拆别人的信笺。”
“我可没有怀疑你的人品,施耐德。”
亚瑟用餐巾抹了抹嘴:“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是那种十分机密的情报,大臣也不会用如此草率的渠道发件。所以信里的内容,别人看了也没什么。”
“嗯……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施耐德将那封信收回怀中,旋即开口道:“总而言之,大臣原则上同意了你的请求,并且愿意给你拨付一部分活动经费。”
“原则上同意?”亚瑟当然懂这套辞令:“也就是说,这件事可以做,但是出了问题得我自己担着。”
“你可以这么理解。”施耐德解释道:“毕竟大臣打定了主意要和梅特涅争個高下,但是不列颠与奥地利总归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因此,如果赞助青年意大利的事情暴露了,还是不太光彩的。到了这个时候,外交部就只能遗憾的归咎于外交官的个人行为了。”
亚瑟品了口发涩的红酒:“我本以为我替托利党出过力,替辉格党流过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