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城市坐拥数万名成员,但是这里面真正能够豁出命跟着他干革命的恐怕不足十分之一。
并且,不止老乡靠不住,路易·菲利普这样的外部势力更是得防一手。
虽说法国政府一直在私下里允诺马志尼会在恰当的时机为他们提供帮助,并且也对意大利人在法国扎堆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不过是路易·菲利普的权宜之计罢了。
毕竟这位法兰西七月王朝的统治者,是靠着‘人民国王’的口号上位的,如果他下令驱赶意大利、波兰、西班牙等国的流亡者,那他就没办法对巴黎的社会舆论交代。
路易·菲利普一方面大度容留流亡者做面子工程,另一方面又拿去年的霍乱疫情当借口加大对外国人的审查和监视力度。
所有外国人被限制居住在固定的区域之内,还要按时向大巴黎警察厅汇报近期的工作和行程,如果一旦被政治保安警察发现他们离开了政府给他们划定的活动范围,那么轻则被拘留,重则直接驱逐出境。
说到底,路易·菲利普虽然不介意给予流亡者一定的支持力度,但这位机会主义国王只会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锦上添花,而不会去做太多雪中送炭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路易·菲利普的政权同样担心这些流亡者会与巴黎的共和派以及波拿巴派串联,从而威胁到他的统治。
马志尼已经看破了这一点,但不幸的是,他觉得与意大利人同病相怜的波兰人还没有识破七月王朝的真面目。
马志尼笑着拍了拍加里波第的后背:“兄弟,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吗?”
加里波第当然记得马志尼昨晚和他促膝长谈的内容,尤其是那一句——法国人如此的靠不住,难道海峡对岸的英国人就能好到哪里去吗?意大利的统一,必须要靠我们自己。
虽然英国人经常吹嘘自己帮助希腊从奥斯曼人的手中赢得了独立,但是认真分析便知道,虽然以拜伦为首的英国自由派势力很早就身体力行的加入了希腊独立战争,但是这群人的参与基本都是出于个人感情而不是政府的授意。
英国在1823年就承认了希腊政府,但是直到1827年才在希腊的再三请求之下派出了炸弹船狂人‘海狼’托马斯·科克兰帮助训练希腊海军。
加里波第一想到希腊,忽然又联想到了《圣乔治旗高高升起》里的剧情。
好不容易见到的原作者,他顿时起了深挖剧情的心思:“亚瑟,兄弟,我能这么叫你吗?叫你爵士听起来还挺拗口的。我不是不尊敬你,但是在船上的时候,哪怕我是船长,我也是不喜欢让兄弟们聊天打屁的时候太过重视上下级关系的,那样就显得太生分了。”
加里波第愿意和亚瑟拉近距离,狡猾的二等秘书又怎么会拒绝呢?
他笑着点头道:“当然了,我其实也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实不相瞒,朱塞佩,我在当上骑士之前是养猪的。”
“养猪的?”加里波第闻言讶然道:“伙计,你不是开玩笑吧?一直待在乡下养猪在英国能当上骑士?”
“一直待在乡下养猪确实不能,所以我后来去城里养了。”亚瑟自来熟似的与加里波第碰杯。
“在城里养猪和乡下养猪有什么不同吗?”
“那当然不同了。”亚瑟抿了口酒:“我的平台大多了。”
大仲马从旁附和道:“没错,这家伙混在猪圈里,结果自己差点让猪拱死,哪怕再晚一时三刻,他这时候早已经被烤的外焦里嫩端上餐桌了。”
加里波第捏着他的八字胡琢磨道:“听起来你貌似和仲马先生一样有故事。”
亚瑟笑眯眯的回道:“朱塞佩,我的故事未必有你的精彩。”
加里波第耸肩撇嘴道:“伙计,别嘲笑我了,我就是个跑船的。不过我确实对埃尔德·卡特很感兴趣,虽然都是海上飘的老鼠,但他貌似比我经历的更多。《圣乔治旗照常升起》里不是说了吗?他甚至都认识科德林顿将军这种大人物。”
“喔……科德林顿将军。”
亚瑟听到科德林顿的名字,立马联想起了很多事情。
身为皇家海军的名将,爱德华·科德林顿这辈子打过许多有名的战役,不论跟随理查德·豪参加的韦桑岛海战,还是霍雷肖·纳尔逊歼灭法西联合舰队的特拉法加战役,又或是逼得美国人不敢出海的巴尔的摩封锁战,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存在。
但是亚瑟敢肯定的是,加里波第想听的绝对不是这些,而是1827年10月科德林顿率军全歼奥斯曼帝国海军的纳瓦里诺海战。
这一战后,奥斯曼帝国的海上力量荡然无存,希腊人为此欢欣鼓舞,将科德林顿奉为英雄。但遗憾的是,这场战役纯粹只是一场军事意外罢了。
因为英国外交部并不希望将奥斯曼帝国伤的太深,以防他们没有能力继续将俄国人挡在地中海外面。
不列颠之所以出兵希腊的最大原因是由于顶不住国内舆论,也不希望独立的希腊倒向法兰西或俄国。
倘若不是奥斯曼人杀掉了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