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协调的和弦伴随着情绪的突变,就像是不现实的幻梦被这突如其来的铁拳破开,就像是明净的玻璃窗被暴徒的撬棍砸烂。
怪异、激烈与挣扎的情绪一并出现,就仿佛是被暴徒围堵在了街头阴暗的小巷中。不断地挣扎、搏斗、渴求、发出怒吼般的求救,但此时正是午夜,那缕一直希冀着出现的光明却迟迟没有到来。
地上洒满了污浊冰冷的肮脏污水,它们与温热滚烫的鲜血融为一体,这些斗争过的痕迹正随着雨点的冲刷一点点的散去。也许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但是,已经不再会有人知道,在昨晚那个寒风凛冽的暴风雨中,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乌云,已经把一切都遮盖住了。
而这,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光明。
太阳升起,带来的东西,也仅仅只能被称作白天而已。
路易沉闷的抽了口烟“看来肖邦先生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虽然这不一定是好事,但是最少也省得我们同他进一步解释了。”
音乐室的大门被人推开,首先出现在亚瑟目光范围内的,是主动为肖邦拎着大小包行李的大仲马。
作为一名共和主义战士,他对于没能帮助肖邦和波兰,一直怀有相当愧疚的情绪。
亚瑟走上前去,握住了肖邦那只价值千金的右手“弗雷德里克,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
肖邦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的人生便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几个来回。
这也为他本就阴柔的气质又平添了不少忧郁的气息。
不过,他依旧强打精神,尽可能的露出一丝笑容。
“亚瑟,应该道歉的人不是你,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事情。相反的,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我不该把你拖进这个泥潭里的。利物浦的事情,亚历山大已经告诉我了。
如果挨那一枪的是我,我会义无反顾的用胸膛接下那颗子弹,因为这是身为一个波兰公民能为祖国做的最高尚的事情。但是你不是波兰人,你不欠我们什么东西,你所做的这些事,全都是因为你拥有一颗正直的、金子般的心。
其实,就算你不提这件事,我也打算向你道别前往巴黎。因为我担心,如果我继续留在伦敦,很可能会让利物浦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这个世界上的恶棍太多了,虽然我没办法惩治他们,但是最少我希望能让你这样的好人活下去。”
亚瑟听到肖邦的话,只感觉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段辞别践行用语突然没了用武之地。
既然肖邦选择了用真心回应,那他自然也会用真诚来回馈。
亚瑟望着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俯下身子在这个小个子耳边低声道“弗雷德里克,这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太低。如果你真的想要为你的祖国做些什么,那就用你的双手在那里弹出一片天地。与此同时,你还要记住,要与一部分人保持距离,有的时候,想做成一件事并不一定非得去前线冲锋陷阵才行,尤其是你这种别具价值的人物。人们不爱近邻,却希望他在高处和远方。否则,你怎能成为他们的明星”
肖邦闻言先是一愣,然而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里已经被亚瑟塞了一张崭新的票据。
“亚瑟,这”
亚瑟将肖邦递过来的手重新挡了回去“罗斯柴尔德银行的三百镑承兑汇票,这是你这几个月在伦敦爱乐协会演奏的结余收入。虽然我不喜欢用钱来衡量友谊,但是没有钱,出门在外可是寸步难行。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从伦敦出港前往马赛的船票,你抵达马赛后直接乘车前往巴黎,之后再去罗斯柴尔德的巴黎支行把钱取出来,最后去巴黎歌剧院找门德尔松先生,他正在那里举行巡回演奏会。
你的情况我已经在信中和门德尔松先生交代清楚了,他告诉我巴黎的众多知名钢琴家比如李斯特、海勒等人都对你很感兴趣。贝多芬的学生、你的朋友车尔尼先生目前也在巴黎。相信你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就能在巴黎举办自己的首场演奏。
至于政府部门那边,我也已经通过私人关系向大巴黎警察厅的保安部通报了你的情况。保安部负责人弗朗索瓦维多克先生会安排一个人在巴黎歌剧院和你碰面,你在法国行走的各种行政官方文件他们会出面帮你搞定的。
如果你在巴黎的首演成功,说不定维多克先生还会考虑替你牵线搭桥,安排你去杜伊勒里宫觐见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那位尊贵的陛下很喜欢赞助艺术,音乐品味很好,而且还拉的一手不错的小提琴,你肯定会和他相处愉快的。”
肖邦被亚瑟这一连串的话语说的晕头转向,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道“等等亚瑟,我记一下。”
“用不着。”
亚瑟从大仲马的手里分担了一个包裹,边走边说道“有什么不懂的,你到时候直接问同行的海涅先生就行了,他会和你一起返回巴黎。”
肖邦深吸了一口气“亚瑟。”
“怎么了”亚瑟瞥了眼他的模样,冲着旁边的大仲马开口道“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