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西,当然,普鲁士的事情我也稍微提了一点。”
亚瑟见到铺垫的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口道“海涅先生,虽然我觉得创作是一件比较私人的事情,外人无权对您怎么写文章指指点点。但是从朋友的角度仗义执言的话,如果您需要稿酬过日子的话,或许可以在创作技巧方面更灵活一点。您不能在普鲁士的时候骂普鲁士,在法兰西的时候骂法兰西,到不列颠来又对不列颠指指点点的。
当年拜伦勋爵的唐璜就是因为犯了这个忌讳,他把内阁里的众位阁下们全都骂的狗血喷头,所以出版之路变得一波三折,直到近年来才得以通过出版许可。而且奥地利的事情,应该也让您尝到了一点拜伦勋爵当年的郁闷,不是吗”
“嗯”海涅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可我听说不列颠现在不是出版自由了吗”
亚瑟微微点头道“报纸和杂志现在确实不需要审查了,报社只需要拿到出版许可状,便可以在许可状期限内随意发行报纸。一般出版物在明面上的发行虽然也是自由的,但是如果您的作品让阁下们不高兴了,他们即便不能要求修改或者直接拒绝您出版着作,但是却可以给您磨洋工慢慢拖。”
“这”海涅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也有些动摇,他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干脆在不列颠只出版旅行素描的前三卷吧。第四卷的英国断片就暂时先压下来,等我修改完了再说。我虽然不想向这些保守专制势力低头,但是为了能够让读者们尽快见到我的着作,一些微小的调整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初版放修改版,第二版上原版,反正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亚瑟原以为海涅这样的暴脾气肯定会因为他的话而不高兴,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位毒舌成瘾的大诗人居然还是个灵活多变的惯犯。看来在奥地利发生的查禁事件除了让梅特涅多了个痔疮以外,还让海涅多了个心眼。
不过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挺合理的,毕竟人是要吃饭的,诗人当然也不例外。
某种意义上来说,亚瑟甚至对此还挺高兴的,至少这降低了他的工作难度。
但是亚瑟此行的目的却并未完全达成,他当然没忘了莱昂内尔拜托他的事情。
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这些天搜集到的关于海涅的资料,笑着开口问道“您能想通这些事就太好了,我相信您的这本书肯定会大卖的。不过在此之前,您最好再确定一下,您那本旅行素描里有没有关于汉诺威王国的内容。您也知道的,我们的国王除了顶着不列颠的王冠外,屁股下面还坐着个汉诺威的王位呢。”
“汉诺威王国”海涅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你不提我倒是把它给忘了。不过你还真猜对了,我确实写了一点汉诺威王国的事情,就在第一卷的哈尔茨山游记里,毕竟它也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而且我还读过汉诺威的哥廷根大学,你让我不提它恐怕还真有点困难呢。”
亚瑟假装惊讶道“您原来是哥廷根大学毕业的吗”
海涅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哥廷根大学毕业毕业”
路易也好奇的问道“哥廷根这地方怎么样我一直听说那里的教育质量很高,毕竟它可是不列颠的乔治二世仿照牛津和剑桥模式设立的大学。很多人都说它是德意志大学中最好的,有较好的环境与条件,与其他德意志地区大学相比,哥廷根也不受政府与教会的干预,学术风气非常自由。”
“仿照牛津和剑桥模式设立”亚瑟端起红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估计它们的教育也强不到哪里去。”
海涅听到这话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他高呼道“没错你说对了果然还是不列颠人最了解哥廷根我对哥廷根这座城市简直无话可说,我刚到那里的时候就猜测这座城市的历史一定很长。
你猜是为什么因为我还记得,七年前我在那里注册、不久后又被勒令停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是那副苍老、世故的模样了。那里充斥着守夜人、卷毛狗、学位论文、跳舞茶会、洗衣妇、教学大纲、烤鸽子、格尔菲勋章、获得博士学位者乘坐的马车、烟锅头、枢密官、司法顾问、开除学籍委员会委员、教授们以及其他的玩意儿。
自由哥廷根居然也好意思自称自由我就这么说吧,哥廷根的居民构成相当简单,那里总体上可以划分为小市民、大学生、教授和畜生这四个界限分明的等级。当然,仅就我个人意见而言,我认为畜生在哥廷根发挥的作用可能是最重要的。
当然,教授们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在某些时候,我甚至要为他们辩护。你们知道为什么德意志的教授们总是把自己的书写的晦涩难懂,仿佛生怕叫别人看懂了吗我在这里就可以告诉你们原因,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的论断叫畜生们看懂了以后,自己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亚瑟听到这话,笑着接道“这也是我担心您的地方。”
已经热血上脑的海涅听到这话,直接握住了亚瑟的手摇了摇“那你还真是挺够朋友。不过你把我和教授们相提并论,这一点却又太将我贬损了。”
亚瑟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海涅先生,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但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