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见到他俩出去了,猛地将头从衣领中伸了出去,摘下帽子摔在桌面上,一脸轻松的重重舒了口气“搞定今天虽然没见到边沁先生,但也不算白来,咱俩可是免费看了一出老维克剧场里都没有的现实主义家庭伦理剧。”
但坐在对面的亚瑟显然没有埃尔德的好心情,他一手扶在眉边,表情阴晴不定。
法官的职缺
还得在伦敦
真他妈巧了,他正好知道一个符合标准的。
亚瑟的手一滑,他情不自禁的揪住了鬓角的头发,低声骂了句“该死”
“怎么了”埃尔德问道。
亚瑟抿着嘴应道“埃尔德,大事不妙了。威斯敏斯特的治安法官刚刚退休,如果乔治诺顿顶了他的缺,我恐怕也没必要去和罗万厅长较劲了,我他妈还是辞职算了吧。”
埃尔德挠了挠头“有这么严重吗”
亚瑟低声骂道“当然了你难道忘了吗乔治诺顿是前任大法官艾尔登伯爵的支持者,而艾尔登伯爵当年在彼得卢惨案发生后,力主颁布了六条特种法案,镇压后续的工人运动。
法国大革命时期,小皮特内阁取缔政治集会和出版物审查也是他牵头搞得,除此之外他还反对解放天主教徒、反对废除奴隶贸易、反对修订血腥法案,我这辈子就没见他同意过什么东西。
就为了能够让他对修订血腥法案的事情松口,皮尔爵士天天在下院和报纸上为他回护,处处说他的好话,这才把这个老头子哄高兴了,让他同意在决议书上签字。
现在托利党下去了,艾尔登伯爵也跟着下去了,我本以为今后要通过点法案应该会轻松点,谁能想到送走了艾尔登伯爵,我接下来得直接在治安法庭上面对他的铁杆支持者乔治诺顿。
更糟糕的是,我原本还打算从伦敦大学招一些有能力做公诉的学生填进警队里。托利党死硬派对伦敦大学是什么态度他们连皇家特许状都不愿意颁给咱们,如果咱们的人站在公诉席上,托利党死硬派法官能给咱们好脸色”
亚瑟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埃尔德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好像是不太妙啊”
他扭头看了眼已经出门的墨尔本子爵,一拍大腿道“唉呀子爵阁下,糊涂啊一个辉格党人,却要为一个死硬托利党谋求法官职务,他这算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亚瑟连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胳膊一甩套上大衣“他是被什么冲昏了我管不着,但是我得跟进了解一下后续。”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奥尔马克俱乐部了。”亚瑟道“你难道没听墨尔本子爵说吗他们要去那里。”
埃尔德撇了撇嘴,大拇指和中指勾成一个圈,嫌弃的将牡蛎壳旁边的小黑珍珠弹得老远“可是你有准入许可吗奥尔马克俱乐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亚瑟也不和他多费,直接揪着埃尔德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你别管有没有,到了地方你听我的,我说能进就能进。”
埃尔德耸了耸肩,一脸怀疑“呵啊亚瑟,虽然我向来瞧得起你,也知道你耍的一手好剑术,但是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想着杀进去,那地方的守卫可是很严密的。最重要的是,在那里负责保卫工作的家伙都配了燧发枪。亚瑟,你听我的,别为了面子丢了命。不过这种事,一般也轮不到我劝你,你自己应该拎的清。唉对了,你竟然敢这么提议,那难道说”
埃尔德眼前一亮,他一拍巴掌,指着亚瑟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你那份兼职了。s,你是搞情报工作的,难道你是想玩潜行,还是说你早就在奥尔马克俱乐部里安排了内应”
亚瑟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但是事态紧急,他也不管不了埃尔德的脑瓜里到底装着什么玩意了。
亚瑟拖着他便往门外走“到了地方你听我的,什么话都不要乱说,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做,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给我找什么理由。只要你能向我保证做到这几点,我今天肯定能带你进奥尔马克俱乐部浪一圈。”
埃尔德闻言,伸手打掉了亚瑟揪在他衣领上的手,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装,义正言辞的开口道“倒不是说奥尔马克不奥尔马克的,主要是咱们往日的情谊。亚瑟,为了你,哥们儿这次拼了”
语罢,埃尔德又沉下脑袋低声问了句“你确定真能进去”
亚瑟也不多说,他伸手拦下一辆公共马车,踏步上车,砰的一下就关上了车门“奥尔马克俱乐部,谢谢。”
随后,在埃尔德愕然的目光下,马车带起一片水花,扬长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埃尔德这才反应过来“哎我他妈还没上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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