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涂抹的配有银白色手臂标志的骷髅海盗旗。
而另一面,则是三角形的血色圣乔治旗。
作为一名在船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水手,菲茨罗伊上校当然明白这两面旗帜是什么意思。
前一面,象征着巴巴里海盗将把这里杀戮殆尽。
后一面,则代表着英国海盗将血战到底。
“婊子养的”
菲茨罗伊上校将船形帽往地下一扔,他的脸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生气。
“他妈的,还真让老子抓到两条大鱼全员听命,侧过船身,火炮校准对齐”
而在对面的黑荆棘号上,弗雷德也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贝格尔号的动静。
他气的将望远镜向下一扔,破口大骂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有问题的给老子拉近距离,我要上去宰了那帮傻逼”
然而他话音未来,便听见海面上炮声齐鸣。
“隐蔽”
大副的声音贯穿整个黑荆棘号,然而不等他喊完这句话,四发炮弹便已经呼啸着击打在黑荆棘号的船身上。
一发击穿撞角,一发折断桅杆,还有两发直接带走了三个倒霉蛋的命。
“他妈的”弗雷德啐了口吐沫“当年陆军炮兵要是有这个精准度,滑铁卢也不至于打的那么吃力”
他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开炮还击”
但是弗雷德咆哮归咆哮,大副却不打算听从他的建议。
黑荆棘号虽然是一艘武装商船,但是却只配备了两门八磅炮,此时远未进入射程。
至于船上的几十条火枪,在这个距离开火的作用也就仅限于提振士气了。
他这时候想要下令迫近距离,但在航行了一会儿后才发现黑荆棘号处于下风位置,逆风接近航速达到十二节的贝格尔号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时是进是退的主动权,几乎完全掌控在贝格尔号手里。
黑荆棘号这边一筹莫展,但海战经验丰富的巴巴里海盗们却已经有了主意。
他们迅速驶离黑荆棘号身边,打算绕到贝格尔号火力薄弱的正面进行还击。
但久经战阵的皇家海军自然不能让他如意,几乎是在巴巴里海盗离开被贝格尔号的同一时刻,菲茨罗伊上校下令迅速接近黑荆棘。
弗雷德见状不由大喜过望,他命令道“快给我调头,老子要和他们来个硬碰硬”
大副闻言一脸苦涩,但也不好反驳。
他们处于下风位置,就算是玩撞击,那也是贝格尔号撞击黑荆棘,压根不存在什么硬碰硬。
但他依然在贝格尔号进入射程后下令开炮还击。
“开火”
砰的一声炮响,炮弹落在贝格尔号的水线位置,然而却只给用铜皮加固过的贝格尔号船身留下了一道凹陷。
然而,即便没受到什么伤害,贝格尔号的炮手们也不打算惯弗雷德的脾气。
“ire”
砰砰砰砰
这是三分半时间内的第二轮炮击。
为了不击沉黑荆棘号,炮手们选择的弹着点都极为考究,不是桅杆就是帆布。
他们的关注焦点不是杀人,而是力图让黑荆棘号丧失逃亡能力。
正如纳尔逊将军的名言那样,皇家海军的宗旨就是如果有机会俘虏十二艘船,而最后只俘虏了十一艘,我也不会将此称之为胜利。
正当弗雷德以为炮击结束,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的时候,他的鼻尖突然传来一阵浓厚的硝石气味。
还不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便发现贝格尔号的甲板上亮起无数白茫茫的光点,紧接着便听见海面上响起阵阵凄厉的尖鸣声。
弗雷德瞳孔微缩,他认识这玩意儿,因为陆军也曾用这玩意儿在滑铁卢攻击过拿破仑。
他还记得当年步兵只用了几百发这东西,便扛下了拿破仑亲兵法国老近卫军的数次冲击。
康格里夫火箭弹
弗雷德并不知道它的学名,他这个没文化的骑兵通常更喜欢叫它死神的低吟。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黑荆棘号全船着火,被烧伤的水手们躺在甲板上四处打滚,爆炸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空气中出了因为惊慌恐惧而留下的尿骚味儿以外,还有很多炙烤后成熟的肉香味儿。
如蛇般扭动的火焰,此起彼伏的惨叫,足以盖住脚面的血液以及冒着白烟的焦黑尸体。
弗雷德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吸入了太多的浓烟,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个让他丢掉了两根手指和一根脚趾的6月18日。
突然之间,黑荆棘号的船身剧烈颤抖了一下,在大副惊恐的叫喊声中。
弗雷德看见自己的面前架起了三张跳板。
跳板之上,十数名嘴里衔着刀剑的陆战队员正冲向黑荆棘号的甲板。
而他正对面的跳板上,站着的则是一位嘴里衔着军官剑的黑发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