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还真是你”
埃尔德愣愣的望着亚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在裤兜里摸索了一阵子,大大咧咧的开口道“我倒是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来,你要的最近几周内伦敦出港去北美和法国的商船名单,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整理出来的。”
亚瑟原本只是想搭船出海,没想到居然还从埃尔德这里收获了意外之喜。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份商船名单,将这份埃尔德手写的文件翻到了昨日的出港行列。
伦敦每日出港的商船虽然有很多,但能够符合时间和航线的,只有一艘于昨晚10点半出港的,航线为英国伦敦法国加莱西印度群岛圣多明戈美国波士顿的黑荆棘号。
亚瑟赶忙看了眼手表的时间,此时正是清晨4点55分,距离弗雷德出发已经过去了接近六个半小时。
他赶忙问道“普通商船从伦敦出港到加莱需要多久”
埃尔德挠了挠头“从伦敦去加莱的话,应该是走泰晤士河经达特福德、马盖特再到多佛,最后穿多佛海峡的那条航线。考虑到最近的季风因素,普通商船去法国的话,可能得一天的时间吧。”
亚瑟追问道“那贝格尔号呢”
埃尔德听到亚瑟问贝格尔号,顿时眉飞色舞的介绍道“这伱算是问对人了贝格尔号自从经过翻新后,现在如果在满帆满风情况下,最快可以达到12节的航速。如果是去加莱,我们只需要半天就能抵达。”
听到这里,亚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拖着埃尔德的衣领便把他顺着艞板往船上拽。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埃尔德连声大叫“亚瑟,你疯了这是干什么呢”
“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菲茨罗伊上校在吗我必须马上见他”
“咋了你又不想在苏格兰场干了可是菲茨罗伊上校不都已经拒绝你了吗博物学家现在有查尔斯了,实在不行我在帮你问问,我们船上还缺个维修保养仪器的。”
埃尔德话音未落,便看见菲茨罗伊上校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向上提了提自己的裤带,抬头便看见了亚瑟。
菲茨罗伊指着他说道“喔我记得你,年轻人,那个曾经在陆军服役的小子。”
亚瑟来到上校面前敬了个礼,开口道“上校先生我有紧急情况需要向你汇报”
菲茨罗伊愣道“怎么了我是个海军舰长,不管陆军的事啊。”
亚瑟道“这回的事情无关海军陆军。我刚刚接到情报说,有一艘搭载着犯有叛国重罪成员的商船正在驶往法国,上头命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截停那艘船。
但是船只的调度需要时间,我便想起了埃尔德今天需要出海做海训,所以才来码头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请您下令尽快将海训计划变更为追捕黑荆棘号商船。”
菲茨罗伊听到这话,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年轻人,你带了海军部的调令吗”
亚瑟摇头道“因为事发突然,海军部调令还在申请之中。”
菲茨罗伊听到这话,不由摇头道“抱歉,如果没有海军部的书面文件,我无权变更训练计划。年轻人,你在陆军待过,应当知道军人必须要服从命令。
况且贝格尔号的情况还很特殊,我们只听从海军本部的指挥,哪怕是其他的舰队司令都无权调度我们。”
亚瑟听到这话,不由心里一沉,正当他在想办法绕开菲茨罗伊时。
一向不靠谱的埃尔德却抢先开了口“上校,你难道忘了吗第一海务大臣,托马斯哈迪”
菲茨罗伊被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了亚瑟那深不可测的雄厚背景。
毕竟眼前这位年轻人可是能让第一海务大臣托马斯哈迪在百忙之中亲自下令不要录用的人。
虽然他极力否认自己与黑斯廷斯侯爵之间有血缘关系,但是菲茨罗伊上校可不会相信。
再说了,能和埃尔德交朋友的人,家世又能差到哪里去
菲茨罗伊上校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这种年轻人,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干逗我开心吧
而且,如果这年轻人说的是真的,而贝格尔号没有服从命令。
虽然从程序上来说,他没有责任,但是这种贻误战机的表现,肯定会被托马斯哈迪上将看在眼里。
如果他被掌控着皇家海军军官生死的哈迪上将看扁了,那么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机会晋升为将官了。
除此之外,他还会得罪黑斯廷斯侯爵家族的一大帮子成员。
而且,牵连进这件事的一堆部门说不定也会因此记恨上他。
但如果他听信了这个年轻人的话
就算这个叫亚瑟的年轻人说的是假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临时变更海训项目的航线而已。
只要没人把这事儿捅出去,海军部本部不知情,那大家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皆大欢喜。
况且即便有人把这件事说出去,那海军部也顶多扣他一个私自带人上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