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道“魏先生的家人来了我也一起去。”
魏徵拱手道“抱歉,这次来人有许多女眷。我虽落魄,但族中也是官宦之家,女眷不好见太多外男。”
翟让摸了摸头,道“也对,我忘记你们这些士人很重规矩了。你们去吧,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魏徵弯腰作揖“谢翟公”
魏徵和王薄匆匆来到自称魏徵族人暂时下榻的地方,罗士信站在门口等候。
他见到魏徵并非独自前来,不由握紧手中长枪。
魏徵忙道“贤侄辛苦了”
他没见过罗士信,但一看罗士信的年龄,就知道是二郎君三郎君的人。寻常将领可不会放心任用如此年少的小将。
王薄看出了罗士信的紧张,安抚道“别紧张,我带了医师来。”
罗士信打量了魏徵和王薄一眼,从面容气质上分别出谁是魏徵。
他对魏徵行礼“族叔,小侄有礼。生病者是我三姊,不好让医师诊断。我大姊懂医术,只是缺少医药。”
罗士信口中一个“三”字,把魏徵惊得身体一颤。
他咬牙道“你三姊是我的晚辈,我去探望不用计较男女有别。我也会医术,让我去看看。”
罗士信犹豫。
一个女声隔着门响起“三姊说,请族叔进屋。”
罗士信侧身让开。
魏徵脚步急促地推门进屋。
罗士信对王薄抱拳道“恕我无礼,请知世郎在门外等候。”
王薄摆手“无事无事,我就在这等。拿两个坐墩和一个火盆来。”
王薄吩咐完后,就拉着罗士信在一旁坐下“别担心,魏先生的医术也很高明,你三姊一定会无事。”
王薄心里焦急无比。
罗士信这一声“三姊”,也让他联想到,莫非是李三郎君扮作女子投奔他。
但李三郎君正受狗皇帝信赖看重,现在应该刚回太原郡成婚。他与魏徵还派人扮作商人悄悄送过礼,很遗憾不能亲自前往。
这成亲才几月怎么、怎么
王薄有心打听,又担心罗士信误会,只能不断用焦急的视线瞟着门口,等魏徵出来。
魏徵进屋后,招呼魏徵进来的女子声音一沉“你就是三兄夸赞过的魏玄成”
魏徵惊得跳起来。
“女”子对魏徵招手“快过来,三兄叫你。”
魏徵惊疑不定地跟着“女”子进了内屋。
一位娇俏少女正卧在病榻上咳嗽,另一位面容略显成熟的女子为她擦拭汗珠。
“玄成,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妻子宇文珠,你称呼珠娘即可;他是我和你提过的小五,李智云;门外是二哥麾下猛将罗士信。”李玄霸压抑着咳嗽,勉强挤出笑容,“具体的事士信之后告诉你,先带珠娘去抓药,咳咳。”
“三郎君”魏徵上前几步扑到病榻前,“你、你怎么”
宇文珠冷静道“请族叔先带我去抓药,其他事之后说。三妹已经断了一日药了。”
魏徵跌跌撞撞起身“好,好,跟我来”
魏徵带着宇文珠出门抓药,忘记告诉李玄霸,王薄在外面。
不过李智云透过门扉看到了王薄,告知了李玄霸。
李玄霸一边咳嗽一边道“魏玄成相信知世郎,我相信魏玄成。叫知世郎进来。”
李智云便把王薄请进了屋,不过这次他没有转成男子声线,隐藏了一手。
王薄忐忑不安地进屋,看着病榻上的妙龄女子不敢相认。
李玄霸自嘲道“我自幼病弱,体格较小,扮作女子是不是很惟妙惟肖”
王薄焦急道“三郎君这是怎么了难道狗皇帝害你”
李玄霸道“是家门不幸,又恰逢不知道是谁的敌人中途下了黑手,才如此狼狈。不过以我的布置,局势应当很快会好转。我先在知世郎这里躲一阵子,待局势明朗后再离开。知世郎放心,我不会给知世郎添麻烦。”
王薄苦笑“我是逆贼,不怕麻烦。倒是三郎君,你一定要隐藏好自己。”
李玄霸道“这就要拜托知世郎帮忙了。”
王薄道“三郎君放心。你相信我,愿意在危难中来寻我,我绝对不辜负三郎君的信任我明日就离开瓦岗寨,回齐郡”
李玄霸摇头“知世郎既然有谋划,还是完成谋划再离开更好。我扮作女子,深藏闺中,不会引人注目。”
王薄道“听三郎君的。”
李玄霸开玩笑道“我来这里,不会白吃白喝你的。珠娘是很厉害的医师,你和瓦岗寨若有女眷生病,可让珠娘帮忙看病;等我身体转好,也可给你当一当暂时的谋臣。”
王薄露出笑容,抱拳道“那三郎君的病可要快点好,我好向三郎君问策。我就不打扰三郎君养病了。三郎君有任何需要,就请立刻告知我。”
李玄霸让李智云送王薄离开。
李智云回来后,叹气道“三兄与魏玄成相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