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了好一会儿,将憋在心中的苦痛彻底发泄出来后,桑凝才长吁了口气。
可算是舒服了,刚才要不是顾忌着有镜头以及有那么多人看着,她高低得整几声海豚音出来。
桑凝抬起头来,开始整理凌乱的发丝。
丢脸的事情自己默默承受,等走出去,她依旧是条好汉。
整理完头发,抬起手背准备擦拭泪痕那刻,一只骨节分明拿着张纸巾的大掌,很是突兀地横在了眼前。
“擦擦吧。”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桑凝缓缓抬头,视线触及一道带着浅浅笑意的目光时,神情突然就僵了。
“”
真是流年不利。
桑凝没有接纸巾,而是从地上起身,单手揣兜,若无其事地装出了一副冷酷样。
“真是见鬼了,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你”桑凝说话的口吻带着几分敌意。
也不知道这男人在这里看她哭了多久,怪尴尬的,没有敌意才怪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恰巧路过。”厉玦州始终保持着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桑凝哪怕再不爽,也没法对着这样一张笑脸发火。
“你怎么这么闲,该不会当保镖又被人辞退了吧”
桑凝内心隐隐有种可怕的第六感,每次的巧遇都像是厉玦州刻意制造的。
要不是他每次都一副十分坦然的模样,桑凝真的要怀疑他是有预谋接近她的变态了。
“大小姐给我放年假了,刚好陪朋友来这里放松几天。”厉玦州说起谎话信手拈来,从面上根本察觉不出一丝破绽。
实际情况是,他加班加点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假,准备在江口寨休息个天再回去。
桑凝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软萌的面孔,唇角也不自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小姑娘不仅长得漂亮,对手下也还挺人性化的。”
“她要是知道你夸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厉玦州说着,抬起手再次将纸巾递给了桑凝,“还是擦擦吧,一会儿上镜该不好看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桑凝好不容易有了笑意的脸又沉了下去。
桑凝像是想到什么,眉头紧锁,眼神不善地盯着厉玦州。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这里这么偏,你怎么就能恰好在这里遇上我”
刚才发疯乱说的话,她不知道厉玦州有没有听见。
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和厉玦州哪怕会偶遇,也不应该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桑凝的眼神从不善到渐渐变得警惕,厉玦州怀疑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桑凝就要开始用打量犯罪分子的目光看自己了。
“我是看着你走过来的,隔着老远我还和你打了个招呼,不过你忙着哭,没搭理我。”厉玦州耸耸肩,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
见桑凝突然眯起了眼,他又赶紧补了句,“要不去我那里坐坐走几步路就到了。”
厉玦州抬手指向远处,桑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有座造型还挺别致的小别院。
她刚才忙着找个无人的角落偷偷痛哭,跑进这片草地只觉得它偏僻,也没怎么留心四周环境。
桑凝终于放下了戒心,从别院走过来,还是要花点时间的,厉玦州应该没听见她发疯说的话。
厉玦州还保持着给她递纸巾的姿势,桑凝这回终于从他手中接过了纸巾“谢谢了,我现在还在录节目,等有空了再去坐。”
不怪她多疑,主要是她是女明星,长相又还可以,有那么一两个私生变态是很正常的事。
只要确认厉玦州不是私生变态,一切就还好说。
等桑凝走后,厉玦州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只庆幸,没有向桑凝吐露过一点倾慕的意思,不然刚才怕是要被揍几拳才能收得了场了。
桑凝回去后,人群还没散,大医已经替陈阿公包扎固定好了手臂。
见她回来,大医递了一瓶药酒给她“小姑娘,回去以后每晚倒点药酒擦擦手臂,可以疏通活络筋骨。”
桑凝接过药酒的同时,听见大医重重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她的手还有什么问题,蹙眉问了声“大医,难道是我的手还有什么毛病吗”
“唉”大医又重重叹了口气,“不是你,是陈阿公,他的手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这搭祭祀台的事可怎么办才好”
桑凝不懂,陈阿公是大巫,只管祭祀,搭祭祀台关他什么事。
还没等大医解答她的疑惑,人群中某个角落又再次爆发了争吵。
桑凝定睛看去,就见桑友明也加入到推搡的人群里。
人家寨民的事,她爸去凑什么热闹
等她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事情的走向更加离奇了。
不止桑友明,还有沈亦、桑川、宋时也、秦凯,就连脚受伤才刚好的秦导也加入到了和寨民的扭打中。
而孙导和一众女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