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炸鸡店的老哥,老家有拜年兽的传统,胖大叔在老哥面前开这个玩笑,就有些不合时宜。
诗诗记下了这事,没继续多问,回头准备把这消息告诉温言。
她比爱吃的小狐狸敏锐不少,在温言来的时候,就察觉到,可能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间点,还能有什么事情?
听胖大叔说起,她就忽然想到了。
这边热热闹闹,另一边,温言回到家,正常吃年夜饭,电视里播放着春晚当背景音乐,哪怕大半节目基本都不看,可不打开电视,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可能是习惯了吧,出身关中郡,温言不知不觉也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
温言在家吃饭聊天,开开心心。
大路口的十字路口,也被温言摆了一桌,最中心一个香炉,袅袅轻烟浮动,凝而不散,飘散到冥途里。
哪怕十字路口过去,渡过黑海的那些亡魂,今天晚上都有香火供奉。
冥土里,也被烧去了东西。
今夜,所有人都有的吃,无论如何,大年夜不会饿着。
而神州大大小小的基层单位里,各种派出所、救济所,都有人值班,便是蹲号子的人,今夜都不至于没饭吃。
烈阳部不可能掌控这么多最基层单位,而是长久以来的观念,整体的社会温度程度,基础道德观念等等,一系列各方各面的因素,叠加到一起。
这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烈阳部想做什么早已经来不及,但他们什么都不用做,这些普通人就已经给做好了。
莫说是今天,便是平常时候,在街上随便问一个陌生人,直接要钱那的确未必会给,职业乞丐和骗子是真不少。
但你说你饿了,能不能给买碗面或者买个饼,那八成都不会拒绝。
至于今天,那就更不会拒绝。
年的八百万个降临体,光辉都逐渐散去,被无数人不知不觉间散去。
暂时关押着象兽的地方,捌佰万一只手摸着肚皮,一只手轻轻拨了拨囚笼,那囚笼便无声无息的弯曲。
他走进囚笼,看着气成刀眼的象兽,伸手在身后一抓,拿出一份炸鸡。
“专门给你留的,尝尝。”
“不吃!我又没错,凭什么抓我!太过分了!这是人民给予我的权利和力量!那些家伙凭什么抓我!”象兽坐在地上,越想越气,气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是是是,那些鳖孙懂个屁,快来吃,你以前肯定没吃过。”
“胡说,我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象兽不屑一顾。
然后捌佰万直接拿了个鸡腿,塞进象兽嘴里。
象兽尝了一口,立刻瞪大了眼睛。
“噫,我滴个娘诶,这味道咋这么熟,好熟悉啊,想不起来了。”
“吃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吃完了赶紧走。”
“那不行,我没错就是没错。”象兽一边吃,骨头都嚼碎了,一边还是执拗的非要分个对错。
“不与傻瓜论短长,没听过吗?你跟那些瓜娃子能论出个什么?你是不是也傻了,事办了就行。”
捌佰万劝了劝象兽,象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说的也对。”
吃了炸鸡,象兽跟着捌佰万走出了暂时困住象兽的房间,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定格在那里,外面的守卫都是一动不动。
象兽走到一个人面前,看了看对方的样子之后,拿出笔,直接在墙上写上一行大字。
“不如回家卖红薯。”
然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捌佰万一起离开,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这里的一切,才像是恢复了正常流动,那些被定住的人,也都继续做着事情,根本没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坏了,目标不见了!”有人大喊一声,监控上,象兽已经不见,特制的监牢,都像是被什么力量扭曲,扭开了一个大洞。
而同一时间,神州南部边境外三百公里的地方,一座小村子里,正在举行庆典仪式。
一个红眼睛的人坐在上首,前方火光闪耀,将这人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化出一头不断扭曲的狰狞异兽。
而下方,两只小羊,被牵了出来,惊恐的咩咩直叫。
“快,快点快点,再不烤就赶不上时间了。”上首的人催促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除了祭坛之外的所有地方,都仿佛定格,捌佰万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一只脚直接踩在了那红眼人的脸上。
霎时之间,红眼人脚下的座位崩塌,整个祭坛都随之坍塌。
等到尘埃散去,捌佰万站在废墟上,一只脚踩在红眼人的脑袋上,这家伙的半颗脑袋,都被踩进了废墟里。
捌佰万身后,象兽跟着走了出来。
“这是哪?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走了吗?”
“忽然感觉到,就过来看一眼。”
捌佰万俯瞰了一眼被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