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洵溱此言一出,登时令群疑满腹的阿保鲁倒吸一口凉气,愣愣地望着煞有介事的洵溱,惊讶地久久合不容嘴。
“现在你应该明白,当初我们向洛天瑾揭露柳寻衣是朝廷内奸时,一向聪明过人的洛天瑾为何突然犯糊涂真的因为他被柳寻衣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真的因为他不相信我们的揭发”洵溱别有深意地问道,“我们昔日的困惑,如今已迎刃而解。不是洛天瑾不相信我们,也不是他看不穿柳寻衣是朝廷内应,而是因为柳寻衣是他的亲生骨肉,因此他才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惜得罪我们,也要坚持放过柳寻衣。”
“等一下”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阿保鲁连忙提出自己的质疑,“既然洛天瑾和柳寻衣是父子,又为何在武林大会上宣布柳寻衣和洛凝语的婚事有违纲常伦理,岂非让天下人看洛家的笑话”
“当然不是”洵溱解释道,“武林大会时,洛天瑾并不知道柳寻衣是他儿子。谢玄在信上说,洛天瑾得知此事是在我们揭发柳寻衣是朝廷内奸之后。”
“这”阿保鲁似乎仍不敢相信,“既然如此,洛天瑾为何不第一时间与自己失散多年的骨肉相认”
“怪只怪洛天瑾聪明反被聪明误。”洵溱道,“他本欲借朝廷围剿的机会,挑拨柳寻衣与赵元的关系,迫使柳寻衣放弃效忠朝廷,一心一意地回归洛家。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洛天瑾的敌人远远不止大宋朝廷,更有凌潇潇、清风、云追月在暗中兴风作浪,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全盘打乱。最终,他不是输给赵元,也不是输给柳寻衣,而是输给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凌潇潇。事后,凌潇潇联手清风谋权篡位,前者接替洛天瑾执掌贤王府,后者假借洛天瑾的遗命继任武林盟主,可谓一石二鸟,皆大欢喜。谢玄身负托孤重任,并未与凌潇潇、清风不死不休,而是委曲求全,屈身事贼。”
“什么”近乎光怪陆离的洛家秘史,令阿保鲁如闻天书,怛然失色,“原来是凌潇潇谋杀亲夫,而非柳寻衣弑主求荣,所有人都被清风、凌潇潇这对儿老奸巨猾的父女骗了这些秘密都是谢玄在信中说的”
“不错眼下,谢玄只是名义上的府主,实际上凌潇潇才是贤王府的主人。因此,孤立无援的谢玄明知柳寻衣有难,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借助与我们昔日联络的暗号向少秦王发出求助。谢玄也不蠢,知道在少秦王面前含糊其辞不可能蒙混过关,于是他在信中将去年腊月初七发生在贤王府的一切和盘托出,对洛家的秘密亦无丝毫隐瞒,一者彰显自己的诚意,二者找到足够的理由说服少秦王出手。虽是一步险棋,却有反败为胜的良机。如若不然,柳寻衣在朝廷与武林的双重追杀下断难存活,一旦遭遇不测一切都晚了。”
“真是造化弄人,洛天瑾与柳寻衣竟是失散多年的父子。”阿保鲁心乱如麻,感慨万千,“难怪洛天瑾对柳寻衣如此偏爱,原来是血浓于水。”
“正是”
“并非我故意刁难,即使柳寻衣是洛天瑾的儿子,少秦王依旧不该帮他”阿保鲁心念一转,断断续续道,“毕竟洛天瑾已死,贤王府大权旁落,就算柳寻衣顶着洛家遗孤的名头又能如何他老子那么精明,仍被清风父女耍的团团转,更何况无权无势,城府尚浅的柳寻衣我猜一旦柳寻衣的身世大白于天下,非但不会得到武林各派的帮助,反而会招来更大的杀机。”
“正因时机未到,谢玄才不敢向外泄漏柳寻衣的真正身份,甚至不敢向中原其他门派求助,宁肯舍近求远,向远在西域的少秦王求援。”
“笑话”阿保鲁蔑笑道,“今时今日,武林盟主可是清风,谁敢与他作对便是与整个中原武林作对,我不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替柳寻衣出头。谢玄不是舍近求远,而是无人可求。”
“此言差矣如果柳寻衣在中原真是孤家寡人,少秦王又岂会对他寄予厚望”
“此话怎讲”
“其实,真正打动少秦王的并非柳寻衣的生父,而是他的生母。”
“生母”
阿保鲁先是一愣,而后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直惊诧于柳寻衣的爹是洛天瑾,却忘记追问他娘是谁
不过有一节可以断言,柳寻衣的娘肯定不是凌潇潇。
“难不成她娘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
“岂止厉害,简直无懈可击。”望着似懂非懂的阿保鲁,洵溱故意卖起关子,“柳寻衣的娘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及名望或许不及洛天瑾,但论实力和底蕴却比洛天瑾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有关她与洛天瑾的种种流言早在武林大会后便已传的满城风雨,只是无人出面证实。若非谢玄在信中一语道破,少秦王也猜不到个中缘由竟会如此错综复杂。”
“无无懈可击”阿保鲁心中暗惊,好奇更甚,“他娘究竟是谁”
“大名鼎鼎的绝情谷主,萧芷柔。”
“嘶”
只此一言,登时令阿保鲁表情僵固,目瞪口呆。
“绝情谷周围耳目众多,尤其是清风和凌潇潇在江州一带广布眼线,谢玄担心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