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日出,雨过天晴。一大清早华山之巅已是摩肩接踵,人满为患。
有道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雨后的清晨,天地间仿佛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草芬芳。
抬眼而望,天穹上的绚烂彩虹,与蓝天碧日交相辉映,空灵之美,令人惊叹。
俯首而闻,山峦中的莺啼燕语,与苍松翠柏相得益彰,山鸣谷应,醉人心弦。
今天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亦是正式推举出武林盟主的重要日子,故而人人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大家早早地聚在论剑台四周,交头接耳,谈笑风生,共同期待着即将改变中原武林前程命运的重要时刻。
一派热情洋溢之中,今日的主角洛天瑾和云追月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缓缓而来。
相同的是,二人皆如众星捧月一般前呼后拥,并且一出现便瞬间吸引来无数道艳羡的目光。
不同的是,今日的洛天瑾是在谢玄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勉强前行,俨然昨日与金复羽生死一战,伤势极重,至今未缓。
云追月却是神采奕奕,龙行虎步,丝毫看不出身负重伤的模样,令人啧啧称奇。
熙攘之中,众人纷纷落座,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慈眉善目的徐清年缓步上台,满面春风地朝四面八方拱手一拜,朗声道“诸位今日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亦是推举出武林盟主的大喜日子。”
此声一出,四周的窃窃私语彻底湮灭,偌大的华山之巅变的鸦雀无声,静如死寂。
“前两日的一场场比武,各路英雄在论剑台上大显神通,令我等大饱眼福,酣畅淋漓。在此,老朽先替天下英雄,向前两日参加比武的各位道一声辛苦有道是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因此无论比武胜负如何,但凡有胆量站上论剑台的,皆是顶天立地的真豪杰。相信武林大会过后,各位必将名扬四海,威震天下”
徐清年此言,令人十分受用,引来周围不少人出言附和。
稍作寒暄,徐清年又道“经过前两日的一轮轮较量,六位参加盟主之争的英雄,最终有两位过关斩将,脱颖而出。他们是贤王府府主洛天瑾,以及龙象山圣主云追月。”
言至于此,四周已是欢呼雀跃,人海沸腾。
徐清年的声音戛然而止,为洛天瑾和云追月留足受人瞩目、被人追捧的时间。
人老成精,徐清年知道,此时此刻对洛、云二人而言,没什么比享受天下英雄的呐喊助威更有意义。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持续约一炷香的功夫,场面也由此变的热血沸腾,亢奋不已。
“至此,为云圣主助阵的五人,司无道、唐轩、云剑萍、徐仁、唐阿富皆已相继离场。今日,云圣主只能亲身上台,决一胜负。”徐清年继续道,“而洛府主只派出邓泉、慕容白、谢玄、秦苦四人,故而今日仍能再派一人上台助阵。”
徐清年此话一出,场边慵懒地依靠在椅中,身盖大氅,面如白纸的金复羽不禁眼神一变。他万没料到,洛天瑾竟如此厚颜无耻。昨日,自己与他略去旁人助阵,亲自下场一决雌雄,却不料洛天瑾竟得了便宜还卖乖,将昨日省去的一场助阵挪到今天。
此刻,与金复羽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秦明、唐辕、陆庭湘等人。
然而,规矩就是规矩。昨日一决胜负乃金复羽主动提出,洛天瑾只是被动应战,因此依照武林大会的规矩,贤王府的确可以再派一人为其助阵。
左弘轩忧心忡忡地分析道“昨日,云追月与任无涯一战,可谓伤势惨重。如果让他与同样身负重伤的洛天瑾较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洛天瑾派出毫发无伤的雁不归出战,料想云追月定无翻盘的机会。”
“也不尽然”妙安沉吟道,“你们看云追月的气色,红润饱满,半点不像重伤模样。说不定,他的伤势并没有我们预料的那般严重。”
“师太此言差矣。”唐辕摇头道,“昨日,任无涯的最后一掌施展出十成功力,此乃有目共睹,云追月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轻松应对。依我之见,云追月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只是故作镇定罢了。”
“除非”陆庭湘迟疑道,“他有什么秘法,能令内伤一夜之间恢复如初。”
听着左弘轩几人七嘴八舌的争论,一言不发的腾三石脸上变颜变色,俨然内心波动极大。
另一侧,谢玄眼神狐疑地盯着处之泰然的云追月,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浓浓的困惑之意。
“哼装腔作势”雁不归不屑道,“装模作样只会空耗气力,上台后必将萎靡不振。云追月想从气势上压倒府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错云追月打肿脸充胖子,结果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衡连忙附和。
然而,洛天瑾对雁不归、许衡的“宽慰”充耳不闻,只是目光凝重地遥望着云追月。
此时,云追月也正用一抹挑衅的目光直视着他。
“洛府主、云圣主。”徐清年的声音将心思各异的众人拽回现实,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