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
一见洵溱几人,柳寻衣登时脸色一变,同时眼中涌出一抹焦虑之色。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廖川朗声道,“大不了一死,何惧之有”
“你们”
“来者何人竟敢胡言乱语,诋毁我家坞主”
伴随着冷依依的一声厉喝,数十名金剑坞弟子迅速起身。一个个紧攥剑柄,虎视眈眈地盯着洵溱几人,随时准备拔剑攻杀。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很快便有分晓。”洵溱对金剑坞弟子的威胁视而不见,一双美目毫不避讳地投向殷白眉,含笑道,“殷掌门,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向绝情谷探明偷师真相,不知小女子说的对否”
“此话不假”
“那好”洵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今夜,不止柳寻衣和小女子不请自来,还有一人,也想来浔阳楼凑凑热闹。”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精神一振,纷纷向洵溱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脸茫然的柳寻衣匆忙环顾四周,低声问道“你说的是谁”
“我”
不等洵溱作答,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自楼外响起。紧接着,唐阿富在常无悔和俏八绝的陪同下,快步走入浔阳楼。
此时,他们还押着一个鼻青脸肿,满身狼狈的矮瘦男人。
“掌门,是绝情谷的人”冷空阳眼睛一瞪,叱问道,“柳寻衣,你还敢说贤王府和绝情谷无关你们分明是一丘之貉”
冷空阳当众挑明唐阿富几人的身份,登时令在座之人大吃一惊,继而纷纷抽出刀剑,面露提防之意。
“唐阿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自投罗网”尹鹤风沉声道。
“殷掌门、尹长老,你们真以为这些人会帮你们对付绝情谷”唐阿富冷笑道,“他们已是自身难保,又如何替昆仑派出头”
“唐阿富,你说什么”龚清怒斥道,“此处有八大门派的弟子,上千武林义士,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你们几个活活淹死自身难保莫非在说你自己”
“别急你们先看看可否认识此人”常无悔将矮瘦男人推到身前,戏谑道,“看看他是谁家的弟子赶快出来认领,以免耽误大事。”
“许福”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时,江南陆府的陆遥,在细细辨认矮瘦男人的容貌后,眼神陡然一变,随之一个箭步冲到近前,将满身雨水的许福搀扶起来,诧异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江州”
“公子命我快马前来,十万火急”许福冻的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攥着陆遥的胳膊,有气无力地回道,“两天两夜,片刻未歇,活活累死三匹马。却不料刚进江州地界,便被他们拦下”
“废话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陆遥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数日前,府中收到噩耗,有三拨外出办事的弟子,先后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高手偷袭。”许福断断续续地说道,“直至我离开泉州时,陆府已有十七名弟子殒命,另有三四十人受伤。”
“什么”
许福此话,令陆遥和一众陆府弟子惊诧万分。陆遥眉头深锁,忙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怀疑他们是有备而来,因此命你速速回府商议对策。”
得知江南陆府遭难,在座之人无不心生错愕,面露狐疑。
“非但陆府。”许福补充道,“我在来的路上,还听说青城、峨眉、唐门、腾族、秦氏,皆遭到类似的偷袭。”
“什么”
许福一语激起千层浪,登时令静如死寂的浔阳楼沸腾起来。各派弟子无不心系自家安危,七嘴八舌地向许福打探消息,场面嘈杂不堪。
“许福,此话当真”
“会不会是蒙古人做的劝降不成,于是打算动武”
“有可能眼下族中有难,我必须尽快带人赶回湘西”
“我也要尽快赶回蜀中突逢不测,唐门正值用人之际,我等身为唐门弟子,岂能置身事外”
“不错江州事小,门派事大,万万耽误不得”
“许福所言非虚其实,我昨日已收到河西传来的密报,一伙不明身份的高手在西京府外,截杀我秦家弟子。本打算今日借酒宴之机向诸位告辞,却没料到唉”
“无论是真是假,事关生死存亡,我等定不能疏忽轻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时间,大家各抒己见,众说纷纭,吵闹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后院起火”的紧迫危机之感,开始在每个人的心底迅速蔓延。浔阳楼内乱作一团,刚刚还同仇敌忾,固若金汤的“讨伐大军”,转眼间已变成一盘散沙,自顾不暇。
面对混乱不堪的场面,洵溱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见状,柳寻衣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沉思之意。
“怎么会这样”尹鹤风难以置信地望着议论纷纷的众人,错愕道,“掌门,这”
殷白眉面沉似水,默默摇头,示意尹鹤风稍安勿躁,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