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道,“我从未参加过北嘎比赛,不懂摔跤的规矩,万一露出马脚”
“规则很简单。”波仁一边说着,一边亮出架势,并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膝盖,解释道,“二人赤手空拳相斗,膝盖以上不能着地,先落地者为输。上路可攻可防,下路只能绊腿,以抱摔为目的,并非伤人,更非取命。”
言至于此,波仁的眼珠滴溜一转,窃喜道“更重要的是,斗场内几乎没有什么高手,只是一群空有蛮力的莽夫罢了。柳兄弟练过真功夫,对付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嘿嘿”
“没有高手”柳寻衣错愕道,“可我听说”
“非但藏王斗场没什么高手,就算在布达拉宫,同样寻不到几个像样的高手,大都是平庸之辈,碌碌之徒。”波仁打断道,“柳兄弟不必惊奇,吐蕃确有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但他们大都是密宗上师,常年隐于宗庙,深居简出,极少参与部盟之争,更不会屈尊于市井之间。所以,柳兄弟只要稍施手段,定能技惊四座,威震八方。”
“竟有这种好事”汤聪惊叹道。
“也不能太过轻敌,毕竟要连赢十场,对自身的气力消耗极大,稍有不慎便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多谢提醒。”
“还有一事。”波仁神情一禀,忙道,“凡进入斗场者,皆要签下生死文书。换言之,较量之中,生死需各安天命。”
“这是自然。”柳寻衣不以为意,淡笑道,“依江湖规矩也应如此,难道打输了还要去官府告人家不成呵呵”
“正因为生死各安天命,因此斗场内的亡命徒极多,虽然柳兄弟武功高强,但仍需小心谨慎,需知兔急尚有三分勇,更何况是人”波仁正色道,“你二人言语不通,便继续装成哑巴,柳兄弟化名波寻,汤兄弟化名波聪。我们三人扮成兄弟,一切事宜由我出面解决。”
“一言为定。”
简单商议过后,三人毅然步入藏王斗场。
楼外聆听,已是喧闹无比,人声鼎沸。进入斗场,更是喊声震天,嘈杂之极。
藏王斗场是一座方圆数百米的巨大圆楼,上下三层,中央是一片露天空地,也是较量的“擂台”。
此刻,楼上楼下皆是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擂台”四周,少说也有数千人。
虽是寒冬腊月,但斗场内却是燥热难耐,汗流浃背。不少人已经脱掉上衣,露出一身雄壮健硕的肌肉,拥挤在四周拼命地嘶喊吵闹,挥舞着双臂为自己的亲人、朋友呐喊助威。
此时,空地中两个体型相当的雄壮大汉,正紧紧纠缠在一起,前抻后拽,左闪右挪,打的好不热闹。
斗场内,看热闹的居多,真正下场较量的极少。
大部分跃跃欲试者,都在暗中观望,期盼自己能避开“硬茬子”,运气好的能连续碰上五个“软柿子”,最终顺利分到一处田地。
蕃人体质雄壮,天生威武,敢下场比赛的更是个中翘楚,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者,身高超过九尺的彪形大汉,身如铁塔,膀大腰圆。二者,身材敦矮,不过五六尺之高,但却身宽体胖,四肢壮硕,站在场上宛若一个圆滚滚“大肉球”。
两者较量,各有千秋,甚至身材敦矮者,更容易将人高马大的对手撂翻。
当然,胜负与否,终究要看两人的真正实力。
此时,场中决斗之人,高矮相仿,健硕无比,恨不能胳膊堪比腿粗。如柳寻衣这般身材匀称者,在场中显的有些“弱不禁风”。至于身材矮小的汤聪,在一众彪形大汉面前,更是与孩童无异。
在圆楼的三层北侧,一名身着湛蓝藏袍的中年男人,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战局。其身后,六七个身着皮袄,腰挎藏刀的彪形大汉,目无表情地站成一排。
斗场内十分拥挤,但中年男人周围却是空空荡荡,无人敢轻易靠近。不难看出,此人的身份定然不俗。
“呼”
“嘭”
突然,一声巨响自场中传出,只见一个身高丈余,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光头大汉,硬是将他的对手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大喝一声,同时双臂用力向前一抛,将对手远远地砸落在数米之外。
他的对手落地后,身体剧烈的抽动几下,随之四肢一挺,再也没了动静。
“宗巴宗巴宗巴”
霎时间,全场一片沸腾,无数看官齐声呼喊着胜者的名字,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场中,宗巴紧握双拳,高举双臂,朝四面八方的人群,尽情展示着自己如钢铁般强壮的身躯,口中不断高声呼喊着什么,吐沫横飞,沾染在他那脏兮兮的络腮胡子上。
“他们在说什么”
一片嘈杂中,不明所以的柳寻衣,俯身上前,朝身旁的波仁高声问道。可即便如此,他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依旧显的微不足道。
“此人今天已经连赢九场。”波仁高声解释道,“他是今天的英雄,只要他再赢一场,便有资格被措丹召见,并有机会从贱民一跃荣升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