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无事,德妃叫娘进宫,估计是为了给怀王纳周瑛的事。”
周玉卿不是很懂他娘的心思,既然讨厌周书卿和周瑛,之前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平庸,何必折腾这么远
他却不知,他前世被这几人害的有多惨,明明可以平安顺遂一生,却被夺去生命,给他人做嫁衣。
轻易的处置了他们有什么意思要让他们内心有希望,又一步一步陷入绝望,这才叫报复。
“荣成县主,请吧。”
德妃背靠承恩侯府,宫中又有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堂姐照料,日子过得非常顺遂,年近四十,看着却像二十出头。
宋夏忽然想起当年德妃进宫的事,也不怪皇后娘娘有想法,然后隐忍谋算这么多年,任谁自己的儿子刚刚过世,家里就派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堂妹,哪个心里能没疙瘩
观德妃和怀王这些年的做法,估计是坚信了皇后娘娘会站在他们这一头,背地里做了不少事,皇后表面不说,背地里肯定有章法,不然前世宣读旨意之后,那些表面投靠怀王的人,怎么会那么快倒戈
“臣妇给德妃娘娘请安。”
“快请起,我们之间,何必这般客气。”德妃语气亲昵,宋夏顺势就坐。
说起来他们年纪差不多,年轻时也都是一起玩过的,只是后来路不同,便生疏了。
“你不常参加宫宴,我们都许久没见了。”
德妃拉起家常,很快便说到怀王和周瑛两人身上“今天叫你进宫,不为别的,只为我那儿子的一点小心思。”
宋夏装作不知“请娘娘明言。”
“你家有个庶女是不是不知可许了人家”
“还没有,娘娘想给瑛姐儿做媒吗”
“说来不怕你笑话,那日小五在国安寺对你家庶女一见钟情,回来非要本宫给他做主,你可否愿意”
宋夏起身行礼“竟不知还有这个缘分,全凭娘娘做主。”
德妃笑容更深“你不反对,那是最好了,只是委屈你家庶女只能做个庶妃。”
“能进怀王府,是瑛姐儿的福气,庶妃已是她高攀。”
两人又继续拉了一会儿家常,宋夏起身告退时,皇后宫中来人说又请她去一趟,因为当着德妃的面说的,所以德妃还亲自送宋夏出宫。
“姐姐一直非常疼爱小五,叫你过去,估计也是为了问这事儿,不必紧张。”
“臣妇告退。”
果然,她就知道德妃这些年已经被皇后娘娘表面的呵护给蒙蔽了,皇后娘娘哪是为了怀王的心意,分明就是确定她是否会站队怀王。
本朝元后能一直坐稳皇后宝座的并不多,除了陪太宗一起打天下的独孤皇后,便只有现在这一位,其余不是被废就是早逝。
皇后身为嫡妻,从陛下登基起至今四十年能独掌后宫大权,得陛下爱重,可见皇后手段之高强。
不过这也可能是大皇子早逝的缘故,若是大皇子还在,又是嫡长子,以陛下现在多疑的性子,就是皇后手段再高强,说不得也会遭陛下厌弃。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县主请起。”
“谢娘娘。”
皇后和德妃长得很像,但皇后却比德妃威严很多,年纪上也不过大了十余岁,却像是生生高了一个辈分。
面对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后,宋夏心思比刚才去见德妃时紧张了一些。
“听说德妃叫你进宫是为怀王和你府中庶女的事。”
“皇后娘娘明鉴。”
“你同意了”
宋夏面色不变“郎情妾意,又是德妃娘娘亲自问询,臣妇也不好棒打鸳鸯。”
“听起来,你好似不是很乐意堂堂怀王,还配不上一个庶女吗”
“臣妇岂敢这般想,只是府中庶女心思多,臣妇又与她姨娘素有恩怨,所以鲜少管教,竟不知她何时搭上的怀王。”
皇后顾左右而言他,继续试探“马上就要嫁给怀王,便是庶妃,今后也是不凡的,县主没想着记为嫡女”
宋夏抬头,意味深长“庶女便是庶女,记在臣妇名下也不会和臣妇一条心。”
皇后听完忽然就笑了“早就听闻荣成县主为人恣意,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愧是成郡王的女儿。”
“既是父王的女儿,当然和父王一样,臣妇还未谢过娘娘和定王殿下大恩。”
“哦这话又从何说起”
“定王没和娘娘说起吗我那儿子玉卿,前段时期和他师傅跑去了北疆,倒霉中了贼人的埋伏,幸得定王殿下相救,才保住一命,我儿回来就说,定王虽然年幼,但英姿勇猛,将来必有大作为。”
皇后娘娘笑容更深“这是他皇祖父的天下,他当然得为之守住。”
“娘娘所言极是。”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都已经从对方的话里听懂了意思。
等宋夏一走,皇后立马开怀大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