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娘一直贴补柳家,周书礼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娘居然拿了府里的御赐之物给柳家,而柳家居然还那么大胆给当了。
但他不可能去责怪娘,只能瞪着宋夏“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宋夏嗤笑,“本县主哪里过分了清理家贼是我做这个做主母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然哪天被官府的人发现,别说柳家,就是咱们周府也逃不脱罪责,周永礼,到时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当这个礼部侍郎”
“这事和永礼没有关系,必定是以前的下人干的。”柳老太太哆哆嗦嗦的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说不定是你监守自盗。”
“哦我监守自盗盗去和本县主没有干系的柳家既然姨娘质疑,那就请府尹大人来调查,到时候几板子下去,自然有人忍不住要说真话。”
宋夏嘲讽的看着他们母子,都这个关头了,还不肯认,愚不可及。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站住”周永礼深吸一口气,“宋夏,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夏施施然坐下“我想怎么样这不是郎君你先动手的吗”
“玉卿是我儿子,我管教他天经地义。”
“我是这府中主母,府中财物被盗,我报官追回也是理所应当。”
两人无情对视,宋夏嗤笑不已,和她斗如今这地步,可都是你们自找的。
周永礼还是不肯松口“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会好过就连玉卿,到时也要被连累。”
“无所谓啊。”宋夏摊手,“本县主还有郡王府可回,而且我也没想过再让玉卿走科举的路子。”
她死死盯着周永礼“我要的,从来都只是我的玉卿健健康康。”
周永礼瘫坐在椅子上,他明白,这次是真的犯了宋夏最深的忌讳,她知道,她原来什么都知道
“周永礼,本县主之前给你们宽容日子不过,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真当本县主没有脾气吗你和你的表妹恩恩爱爱我都不在意了,你们还将心思放到玉卿嫡子身份和我这个主母身份上来是吧觉得我们母子挡你心爱之人和你们儿子的路想方设法的想要折腾死玉卿,最好也让我一命呜呼是吗这样你们就没有碍眼的人了”
周永礼眼神闪烁“胡言乱语。”
宋夏冷笑“是不是胡言乱语大家都一清二楚,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谁都别想好过,事情捅出去,该砍头的砍头,该下狱的下狱,该撤职的撤职,看谁还敢在本县主面前猖狂。”
柳老太太被她这一番话吓得又快晕厥过去,连忙去拉周永礼。
周永礼脸色灰败,感觉精气神都快被掏空了。
“宋夏,你非要如此无情吗”
“你扪心自问,是谁先无情算计的”
周永礼像是被压垮了力气“我向你认错,并和你保证,以后芳娘他们绝不犯到你面前,这府中,今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件事,就当无事发生可行”
“区区妾室,没有这件事,她也没资格冒犯。”
周永礼再咬牙“账本的亏空,我让柳家全部补回来,若是真闹到陛下面前,以后这府里属于玉卿的,岂不是也没了郡王府虽然富贵,但玉卿总归是姓周,宋夏,算我求你。”
宋夏还是不吭声,周永礼此时已是后悔至极,他就不该这时来招惹人,还有娘也是,贴补柳家就贴补柳家,怎么那般没分寸拿了御赐之物柳家也是大胆,竟敢拿去典当偏偏还被宋夏抓住这个错漏
若是宋夏真报官,他暂且可以保住性命,但娘呢娘是妾室,逃不过的。
“我向你保证,以后玉卿的事全部由你做主,我不再过问半句,府中事宜,也一并由你全权做主,宋夏,两败俱伤,对你和玉卿都没有好处。”
“之前郎君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为了周书卿,拼命的贬低我的玉卿,心思真狠毒啊”
“我只是不想他堕了周府的名声,我没想真害死他。”
“这周府还有名声可言也就是这阵子我开始管才好些,周永礼,给你们三日时间将之前的账本补齐。”
见她终于答应,周永礼重重松了口气。
宋夏起身,对着下人吩咐“柳芳娘缠绵病榻,派人去收拾东西,送柳芳娘去庄子里住。”
下人不敢拖延,连忙应是。
这下周永礼再也没有阻止,挥退了所有人,疲惫的将自己关到书房里。
如今柳芳娘身边全是宋夏的人,若是宋夏不准,消息很难传到她耳中,于是宋夏专门派人将刚才的事告知。
说完嬷嬷冷声道“柳姨娘,收拾收拾准备去庄子吧”
柳芳娘今天本来有了一些精神,这一下又昏倒过去。
等她醒来,人已经在马车上,她凄厉的哭着,嘴中呼唤着周永礼,却无人应她。
直到眼泪都流干,她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就如此了
“永郎,你为何不隐忍一些,哪怕再迟两天去训诫周玉卿呢”她认为是周永礼太冲动,导致宋夏觉得周永礼是被她撮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