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往往身份地位就决定了很多事,再有钱也无用,上位者一句话,就能收回。
既是妾室,除非是有等级的皇帝、皇子的妃子等,不然都是可以由正室处置的,便是良妾不能发卖,在府中也不是正经主子,便是一家之主都无法改变。
在福寿堂发了一通威风,宋夏便来到儿子的含辉院,见儿子神色低落,蹙眉问“你父亲叫你过去问了些什么”
“父亲没做什么,就是考教了一下儿子的功课。”
宋夏目光一沉,她记得她明明说过不再强求玉卿的功课,周永礼当耳旁风是不是
“母亲,您去做什么”
“别担心,母亲不做什么,来,把茶喝了。”
看着他一滴不剩,宋夏心安,待儿子睡着之后,冲到了周永礼的书房。
此时柳芳娘正在他这里哭哭啼啼,状告宋夏让她立规矩之事。
“永郎,叫夫人归家是不是错了可夫人既然嫁进了府里,那就是周家人,怎能常住郡王府呢说出去妾身怕别人笑话永郎。”
“她居然在娘福寿堂发疯”
“姑妈也是被吓到了,晚饭都没吃多少。”
“她放肆”
“我看你们才放肆”宋夏一脚踢开书房的门,眼神锐利的看着两人,不待两人分说,书墨就砸到了周永礼身上。
她声斥柳芳娘“区区妾室,居然在郎君跟前妖言惑众,来人,掌嘴。”
周永礼先是尴尬,见她如此行为,只剩下愤怒“我看谁敢”
宋夏一字一句“本县主说掌嘴”
伺候她的人都是郡王府带来的,压根就不听周永礼的,押过柳芳娘跪下,便狠狠的扇巴掌。
“永郎,啊永郎,救我啊”
“郎君再拦,不如和本县主一起去京造府尹那评评理,看哪条律法写了妾室可以妄议当家主母。”
周永礼顿住,咬牙切齿“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如此动怒”
“哦一家人本县主是陛下亲封的品级,谁和她一个妾室是一家人郎君乃是礼部侍郎,连这点礼制都不懂吗郎君现在动怒,刚才柳姨娘胡言乱语时,又为何不制止”
“我”
“本县主叫她一个妾室侍奉有错吗便是宫中的贵妃娘娘,每月初一十五也得去给皇后娘娘簪花,本县主宽厚这么些年,看来是养大了某些人的心思,忘了自己的身份”
周永礼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此事确实是他和柳芳娘的错。
此时柳芳娘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来,他心疼的闭眼“芳娘的脸已经肿了,你可以让人停下了吧。”
“如此郎君便受不了了她妄议主母、挑弄事端,便是良妾,本县主也是有权力发卖的。”
周永郎猛地看她,似乎非常愤恨。
“这就恨上了”宋夏冷笑,“你当年欺瞒于我,欺瞒王府,这笔账本县主还没和你算呢,要不是本县主压着,你以为我父王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当这礼部侍郎这些年同样也没计较你和柳姨娘的恩爱,本县主不过是重新在这府里立规矩,就恨上本县主,周永礼,你以为你是谁”
周永礼内心一颤,不自然的收回眼神。
他感觉无比屈辱,但同时也想不通,为何宋夏突然又来计较了
她难道不想自己回心转意了
“芳娘刚才也是无心之言,我只不过是随口应付她,不会真的怎么样”
“还想将本县主怎么样是不是无心之言,本县主听不出来吗”宋夏打断他的话,见柳芳娘已经被打晕过去,这才让人停手。
但还不待周永礼松口气,她又道“去请大夫来,别耽误她明日一早去正院立规矩。”
周永礼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就没人通报一声,让宋夏直接闯了进来
看来只能辛苦芳娘一阵子,待宋夏气消。
他却不知,宋夏这气是消不了了,柳芳娘就等着被立规矩一辈子吧
“郎君今日问了玉卿功课”
“你还有什么事我是他父亲,我问他功课有什么不对吗”
宋夏又是猛地砸了茶杯,碎片直接蹦到了晕死过去的柳芳娘身上,看得周永礼眼皮一跳。
宋夏眼神凶狠的瞪着他“本县主之前就说过,今后谁也不准再逼玉卿读书郎君是听不懂吗”
周永礼羞愤难当,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堂堂男儿,怎能不读书怎能不建功立业”
“他是我宋夏的儿子,不必用功便能荣华一生,建功立业郎君真以为靠自己才有现今的地位”
“你宋夏,你这泼妇,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就是不敢。”宋夏嗤笑,“周永郎,陛下若不是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能升你做礼部侍郎也不看看你纵容你娘和柳芳娘做了多少违背礼制的事,我的玉卿刚好了一点儿,你就想逼死他,没门。”
“他也是我儿,我怎么可能逼死他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