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姜维推着姜冏出驿站,几人乘马游逛武汉市野,暗访民生吏治。
武汉前身是为鄂县,在刘备迁治鄂县之前,全县百姓仅不到两万人。
随着刘备迁治鄂县,更名武汉开始,经潘浚、法正、桓阶、司马芝四任武汉尹的治理,加上陆续迁来的高官大族,以及民卒家眷,骤然大兴。人口有二、三十万,已不下东都洛阳。
且因位处楚尾吴首,各地商贾云集。北有高土羌货,南有交岭珍珠,东有吴越珍品,西有巴蜀丝绸。天下之物,几乎是应有尽有。
如曹丕喜食糖,怕刘备不卖,暗遣使者南至武汉,替他购买糖品。刘备得知此事后,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市面上多出走私糖品的商贾,专门在弋阳山区售卖糖品,点名要用战马来换。
为了满足曹丕吃糖,魏人不惜用战马去换。一来二去,大汉通过这个渠道,赚了四、五百匹战马。随着这件事逐渐在汉庭传来,不少知情人为之而笑。
当然不仅是曹丕爱喜糖,在调味品稀少的年代,不少南汉高官上卿同是热衷糖品,其中还有霍峻。但因产量稀少之故,糖品价格居高不下,且越炒越高。
其间,糜竺通过商业手段,抓住机会,通过抄糖品,一进一出,小赚了一笔;霍峻与蒋济、王粲合伙,派人到交州购买山地,聘请蛮夷种植甘蔗赚钱。
时任交州刺史的吕岱,看到糖品丰厚的前景,为了赚这笔钱。有样学样,教授交岭蛮夷种甘蔗,官府垄断经营,然后制作为糖品,售卖到武汉,赚了不少钱。
去年,吕岱向尚书台述职时,汇报了甘蔗糖品收入。
诸葛亮得知后,决定让中枢与交州合力,在番禺广州设官营糖坊,从中赚取生产糖品的钱,不参与售卖,也不参与种植甘蔗。
这些事都不算隐秘,姜维在市井的打探下,已是简单了解了南汉国内的基本情况。
宵禁之前,父子二人在酒肆里,吃了顿著世的武汉鱼,则还归驿观歇息。
灯盏下,姜维与姜冏对坐,案几上有几样小食。
姜冏喝了些酒,脸色微红,说道“汉虽处江楚,但实有大国之气。政令清明,吏不苛杂,耕战有伍,刑法整齐,民安乐业,商达市繁。中国虽大,但不及南方。”
姜冏本来以为楚地多蛮夷,与陇右差不了多少。今至武汉走一趟,才知道自己夜郎自大。
武汉水土不如洛阳优越,土地贫瘠,多山潮湿。然就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武汉在诸葛亮与历代武汉尹的治理下,繁荣富庶起来。今之武汉或许在农业上不如洛阳,但在其他方面都胜过洛阳。
姜维赞不绝口,说道“诸葛丞相果善治国,政令清明,刑罚肃然。从襄阳至武汉千余里间,军民同处,互不侵扰,田亩遍野,河堤高筑,炊烟不绝,市井兴荣,天下何人可及”
言语间,姜维对诸葛丞相充满了敬佩之情。今虽未见过,他已被诸葛亮的政策所折服。世人常言诸葛亮善治国,但这个善着实让很多人无法想象,其中就包括姜维。
在他眼中,颜斐治京兆已是善治国。不料此行南下,见过南汉乡野市井面貌之后,姜维对善这个字有了新的定义。
一個襄阳或许说明不了诸葛亮善治国,但沿途见了那么多县城,以及夏口、武汉二地景象,此若非诸葛亮之功,还能是谁之功
姜冏抱腿而叹,感慨说道“葛相善治国,霍督纵横天下,陛下得二人辅佐,汉何愁不兴”
姜维点了点头,敬佩说道“陛下委司马公治武汉,行断法,检索隐户。夏侯兰是为旧随,仅匿两户而被除以死刑,刑罚虽是苛刻,但却依令而行,法出令行,非魏能相比。”
在制定断法中,诸葛亮亲自规定,如有隐匿户口而不如实报者,斩之。故而夏侯兰隐匿两户,则就触犯了律法,被司马芝所杀,符合律法规定。
诸葛亮之所以这般规定,而是为了威慑那些高官大族。诸葛亮不是没给高官大族选择权,今上报隐藏人口,又不是剥夺部曲、奴仆,仅让他们多交口赋而已。
今机会给他们了,且看那些大族采纳与否。接下来,执法不彻底,必给大族高官带去侥幸心理,这样即代表断法不彻底。
当然曹魏并非没有检索人口,如曹操执政时期,以商韩治国的曹操,在检索人口上,亦是大力推进。
曹仁、曹洪、夏侯渊等高官大族门客众多,在曹操的治理下,皆如实上报。即便是地方上的郡县都有被检索,被征召从军者不在少数。
随着曹操去世,曹丕继位,曹魏逐渐法度松弛,大族们又开始玩隐匿户籍那套。
当下汉魏两国,因执政者的关系,一个在走上坡,一个在走下坡,这让姜冏父子感受非常明显。
父子畅聊见闻,感叹汉魏之间的区别,愈发对汉有了好感。
谈到深夜,父子二人才各自回榻休息,以备明日拜见刘备。
当晚,姜维躺在榻上,在兴奋中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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