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将身侧的陶瓷制成的茶盏摔碎,刘琦面红耳赤,又骂了几声。
发泄完情绪的刘琦,顿感被人背叛,心头苦涩难言,一股无力之感席卷全身。
他对刘磐甚是器重,之前有托付大事的念头与他。今时即便欲将荆楚交予刘备代掌,他也准备委任刘磐出任交州刺史,赐从弟一番富贵。
然当他得知刘磐驱兵行至城外,心中已是凉透,为了荆楚州牧之位,居然能动兵。或许动兵的对象不是他,但他动兵的行为已是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毕竟任何君主都无法容忍手下私自调兵,且还是向自己动兵,即便那人是自己血脉亲属。
“咳咳”
刘琦又咳嗽几声,吩咐说道“仲邈,孤授你大纛,予便宜行事之权,务必平息兵乱。”
霍峻问道“敢问使君,刘武陵性命如何对之”
刘琦深呼吸喘气,说道“罢免官职,赐田宅归乡。”
“诺”
就在霍峻求取刘琦军令之时,刘磐已率骑卒居前,行至城门外。
见西门城楼上守城甲士稀疏,夜灯中的火苗摇曳,旌旗受风吹拂而猎猎作响。刘磐挽着缰绳,大声呼喊熊瀚之名。
“熊瀚何在速开城门”
忽然间,城楼上火光四起,城楼上人影错错,持槊握弩。
丁封拎着血淋淋的脑袋,冷声说道“刘国安,熊瀚首级在此”
“博文”
刘磐见自己的计划泄露,面露惊骇。又见亲信熊瀚身亡,心生悲怆
帐下校尉冯积见状,惶恐问道“将军,怎么办”
“这”
计划泄露,难以入城,刘磐已是慌乱。面对手下询问,刘磐今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惊恐不已
“咔嚓”
紧接着,霍峻率从骑数十人从南门绕行至西门,左从持刘琦御兵的大纛,右侍握象征权利的符节。
霍峻袭甲策马而行,英武的脸庞在橘黄色的火光下,若隐若现。
初见刘磐,霍峻目光冷峻,先声夺人,呵斥问道“敢问武陵,深夜率兵而来,所为何事”
刘磐见是霍峻,又见他身后的大纛及符节,因计划泄露而失败的他,心中又生出几分怯意。
刘磐深呼吸,说道“汉寿城中有贼人作乱,磐身怀使君旧令入城驱除贼寇,保我荆楚平安。”
冷峻的目光盯着刘磐,霍峻问道“城中贼人,峻素无耳闻既然将军言城中有贼人,敢问是为何人”
“这”
刘磐略有迟疑,然依仗身后军士,壮起胆子,喊道“莫非南郡欲庇护贼寇不成”
霍峻紧盯着刘磐,严声斥问道“刘磐,回答本督问题”
“他”
刘磐见霍峻搬出曾经的都督身份,心中已有胆怯,哪敢回答刘备姓名。
“莫非你口中贼寇乃是扬州牧刘玄德乎”霍峻直接戳破说道。
见霍峻已知自己的计划,刘磐索性也直言,说道“刘备蛊惑人心,欲夺荆楚,坏我刘氏基业,磐岂能坐视不管。且都督身受我刘氏两代之恩,今莫非欲向刘备示好否”
霍峻冷笑几声,说道“玄德公,扬州牧,右车骑将军,使君邀入城中,深谈要事,你安敢胡言为盗寇”
“荆楚之业,非你刘磐所为。如何处置当归由使君吩咐,岂能容你擅作主张,妄言为使君做主”
“本督看你方是心怀不轨之人”
说着,霍峻挥鞭指向左右,呵斥说道“刘磐,可认得此二物否”
继而,霍峻持鞭指去,问道“按军中纪律,轻动兵马,私调军士,该当何罪”
刘磐脸色红涨,冷哼几声,似乎不屑。
见刘磐如此,霍峻厉声说道“回答军令”
刘磐转头回去,见自己帐下军士窃窃私语,军心已是动摇。
“都督,不惧我帐下军士”刘磐心中发狠,威胁说道。
“大胆”
霍峻双腿夹马,骏马扬蹄而行。
“啪”
马快之下,行至刘磐面前。刘磐猝不及防之下,被霍峻手中的马鞭抽到。
霍峻勃然大怒,怒声说道“本督连曹操帐下百万雄师都不曾畏惧,莫非你那帐下三千军士能阻得了我”
霍峻当着刘磐帐下军士的面,呵斥说道“刘磐,荆楚基业归由使郡处置,你自恃使君从弟,胆敢私调兵马,莫非无人敢杀你否”
刘磐好不容易升起的狠意,却被霍峻这般言语行为吓退。
“刘磐,本督帐下罴虺军已取临沅,你已无退路。今时弃甲投降,使君将可保你性命。否则,呵”
那霍峻杀气腾腾的话,不仅让刘磐心怯,亦让他帐下军士畏惧。且同时夜色中无数火光亮起,将从左右包抄而来。
“给本督,滚下马来”
霍峻又抽了下刘磐的背部,厉声说道。
刘磐胆气已泄,又见霍峻从骑趁机上前,持弓对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