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孙瑜手足无措,恍惚说道“四座城门都失守了吗”
实际上怪不得孙瑜手足无措,城门四校尉各统千人兵马,今全部被击破,也就意味着四千兵马失去了建制。
京口城中新老兵马合起来有七、八千人,四千人马被击溃,且是防守城池的中坚力量,剩下来的三、四千人还能干什么呢
京口城门四校尉唯西、南二营老卒多,新卒少,且守备略为森严些。在甘宁夺下城门后,率精锐数百人直接袭击了西城校尉营地,还在睡梦中的军士仓促迎战,完全抵挡不住甘宁的骁勇。
如任宗纠集百人核心精锐作战,却被甘宁所部撞上,几个冲击会合下来,任宗被甘宁斩杀,帐下百人部曲死伤大半,于夜色中四散而逃。缺少主将的指挥,西门营地直接被破。
直到作为机动部队的孙韶率兵而来,方才抵挡住甘宁及帐下军士的脚步,在街巷间搏杀起来。
西营尚且如此,临山的京口北、东二门更是不堪,霍笃从夺取北固山的中峰,顺着北固山与北城连接的阁楼,不使用飞钩夺城,直接杀上城楼。
北固山方向来袭,北门士卒比西门将士还是惶恐,直接溃散而走。一口气之下,霍笃率精锐千人直接奔袭北门校尉营地,新兵众多的北城营地直接发生营啸,在突袭与营啸下,北门校尉死于乱军之中。
霍笃从北固山烽火台杀下来,突破北门,又破北门营地,直逼城中的孙瑜大本营。而孙瑜在惶恐片刻后,在手下将领的建议下,率兵向孙韶靠拢,试图合军夺回西门。
烽火台上,霍峻见城中的火把动向,嘴角冷笑不已,看了眼即将天亮的天色,吩咐说道“擂鼓鸣金,示意城中各部围杀残军。”
“诺”
“传令士仁,让他率骑卒游弋至西门,寻机追杀。”
“诺”
霍峻选择四面围攻,目的就是想打歼灭战。若是孙瑜胆怯从薄弱的南门陈越处逃走,士仁率领着五百骑卒将会把这些溃军撕裂,一点一点的吞下。若是想负隅顽抗,将在四面围攻下陷入绝地。
至于城中残兵能否突破甘宁所部,霍峻毫不担心,因为在甘宁率先夺下西门后,他已命丁奉率千人从西门入城,帮助甘宁站稳脚跟。
京口作为军事要塞不大,南北长三百四十余步,东西长二百一十余步三百米,城西至城东奔走一会便至。之所以划分四门校尉,仅是为了便于管辖。
当孙瑜聚集中军的人向西门而动,霍峻又命突入城中的高翔、霍笃、陈越三部围杀而去,加上甘宁、丁奉的二部,西城早已是人挤人,短兵相交,展开你死我活的白刃战。
此时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不用凭借灯火也能隐约可见敌人旗帜。甘宁为占据地势,命军士退至城门五六十步列阵,正面与那些负隅顽抗的江东军作战,双方搏杀,喊杀声此起彼伏。
“放箭”
丁奉率弓弩手布阵于城墙上,对着簇拥成一团的江东军攒射而出,二百余支箭矢划破长空,落入江东军中,哀嚎声响彻不绝。
几波箭雨打击下,那些仓促起身,缺少甲胄、盾牌的江东军士卒根本无法抵御,只能连连后撤以来躲避箭雨,或是凭借周围的工事遮挡箭雨。
见状,甘宁抓住机会,率帐下精锐士卒破阵冲杀上去。
甘宁快步上前,砍死一名后撤的士卒,继而又用盾牌挡住挥刀砍来的江东军士卒。甘宁止步发力,单盾前压,握紧环首刀从盾侧捅进了敌人的侧腹。发力用刀刃搅了搅敌人的腹腔,确保死透后,方才拔刀而出。
甘宁冲杀一阵后,却也不贪战,又后撤到西城前六十步,静候江东军士来攻。江东军士畏惧弓弩,又哪里敢来进攻。且他们也感受到北、东、南三面的压力,江东军士已是无处可逃。
“缴械不杀,投降不杀。”
忽然间,荆州军士齐声呐喊道“缴械不杀,投降不杀。”
江东军中,孙瑜望着西城上树立的霍大纛,露出愤然之色,仰天长叹,说道“夺我孙氏之基,非是二刘,实乃霍峻也”
作战到现在的孙瑜虽不知霍峻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他却是知道自己又是被他击败,而且是被他彻彻底底的击败。
他为了防备京口城,已经是绞尽脑汁,对于霍峻娶亲,沉迷女色的套路,他也不曾上当,修筑烽火台,勒令军士严加守备。
即便如这般严密,霍峻依然能够找到空隙,犹如神兵天降般杀入京口城中。如此恐怖的敌人,孙瑜已经是丧失作战的信心。
不仅是孙瑜,那些士气不高的江东军士见到霍大纛,士气瞬间低迷下来,配合那一声声的劝降声,他们已无战心。甚至一些步卒直接弃械,逃向荆州军阵归降。
蔡御苦笑一声,说道“将军,不如投了吧”
“投了吧”
陷入包围的将校已无战心,见到霍峻大纛,他们仅存的战意也没有了。
“公礼”
孙瑜看向孙韶,试图想了解他的想法,却见孙韶一脸的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