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的事情,说实话陈望并不太懂,基本都是王元康在管理。
当然财政方面,管理库房、算账等等一系列的要职,这些都是陈望直接任命的人。
这些都是关节紧要的职位,自然是不可能全部交到王元康的手上。
很多东西在初期就要定下来,在初始之时陈望便已经是有了一个框架,做好了分配。
唐世平管理军政,王元康管理民政,财政则是胡知义管理。
至于军权,则是被陈望的牢牢的攥在手中。
陈望放下了手中的文册,如今汉中卫的发展已经是步入了正轨,收支均衡维持住便已经够了。
在最初的时候,陈望便思索过不少赚钱的办法,诸如熬硝、香水等等。
但是这些办法最终除了熬硝算是用上了,其余的都没有用上。
硝石不仅仅是可以交易的商品,更是属于战略物资,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熬硝的办法是用了。
但是制作香水等商品的计划最终还是被陈望所搁置了。
商品不等于钱,商品要变成钱,必须要有一个可以消化商品的市场。
汉中府内人数有限,富户豪强在这几年间被流寇打杀了许多,市场很小。
汉中府地处四川、湖广、陕西三省交界,四面环山,因此交通本就不便,运输成本因此必然要高上许多。
四川几经动荡,早已经不复万历之时那般富庶,加上山高路远,运输成本剧增,自然是不适合作为市场的。
湖广虽然也算富庶,但这几年战事不休,郧襄等地在这几年到处都在打仗,就是平息动乱的那一年,张献忠和罗汝才还在商路之上设卡收取重税,自然也不能贩卖。
明朝中晚期,江南地区极为富庶,市场确实是足够的大,水运过去一次性屯多点货物,倒是或许能赚取不少的钱财。
但是要从汉中府运到江南,也需要经过湖广,仍然是绕不开郧襄。
而且江南形势复杂,各种意外情况只怕是也会不少。
陕西就更不用提了,连续十数年的天灾人祸,他们最急需的是粮食,而是不是什么商品。
而且在后面,陈望成为了汉中镇副总兵之后。
陈望才发现,这天底下最赚钱的生意,还是无本的买卖。
如今他手底下能够有这么多的矿山和田亩,靠着手中的权柄,靠着钢刀拿来的。
内地做不了海贸,矿、盐、粮这三项的收入才是真正的大头。
现在汉中府内的私盐售卖,也被陈望全部包了下来。
底下那些贩卖私盐的人,无一例外都要给陈望交上一份税款。
那些从各省到来的商队,自然也都要给陈望送上一份程仪,这程仪是长久以来的潜规则。
“库中还有多少的余钱。”
陈望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向着胡知义问道。
“府库之中有金八百九十七两,白银尚有一万一千三百五十六两七钱三分。”
“每月如今支出都在五千两上下,主要用于筑城修房,囤积军粮,购买牲畜,修建水利、打制军械。”
胡知义从身后亲卫的手中,取过了一本账本,将其转递给了陈望。
“汉中镇兵额提升,朝廷发放一万三千四百人的军饷,和我们当初在蓟辽的情况一样,每月发下的都不足额,摊下有八九千两。”
其实在戚继光时代,所有人的将校都知道戚军能打,哪怕是当时的辽东军,都不得不承认按照戚继光那般练兵,手底下的兵将都能打。
但是除去戚继光是如此练兵之外,却再没有人如此练兵。
这其中最深层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于大部分的营镇的军饷实在是没有保障足额。
戚继光能拿到足额的军饷,也是因为有张居正站在他的身后,在很多时候都支持着他。
“这八九千两都还是上面有人照拂,其他营镇比我们得的更少。”
陈望接过账本,只是扫了一眼便放了下来。
“练饷征得的七百三十万两,从京师发下,一层一层被盘剥下来,到我们这能有半数就已经算是那些当官的老爷有几分良心了。”
杨嗣昌这一次南下之前,向着崇祯建言。
认为各镇兵员虽多,但是太过于分散,分散于各城之中,游击、守备、参将各自管带一营兵马,平时还好,一遇会战,却是难以配合。
因此杨嗣昌以抽练边军,训练精兵为由,请加“练饷”。
崇祯十二年六月,朝廷正式下令加派练饷。
所谓练饷,练字是因为饷银的用途,抽练边兵和加练民兵。
加征田赋每亩练饷银一分,全国共征收七百三十万两。
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等镇各自抽调军中精锐练兵,由总兵、总督、巡抚直领训练。
按照政令所述,各镇共计抽练军兵要达七十三万人,练出七十三万的精兵。
练饷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