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的多精骑悍卒,往昔在辽东之时就已经小有名气,后来四城之战更为人所广知。
“明军步卒之中,汉中军的实力最强,麾下的军兵大多穿戴重甲,第一阵都是枪兵,拿着的长枪比我们的长枪要长四五尺左右,交战的时候因为这个正蓝旗吃了不小的亏。”
一般的虎枪长不过丈,基本都在八九尺的长度,是步战使的兵刃。
枪锋锐利,枪头上有刃,刃中起棱,较一般的长枪更加的沉重,因此破甲效果强于一般的长枪。
往昔和明军作战的时候,明军的军阵基本维持不了多久,虎枪短一些反而是优势。
“那些汉中军身上穿的就和当初浑河战时的浙兵一样,内里穿着一件铁甲,外面还套一层布面厚棉甲,刀、箭难入。”
“第二阵的步兵,统一戴着水磨的明盔明甲,带强弓重箭,射的很准,不少人中箭的地方都在面门和咽喉,汉中军的这些步兵和我们的护军营一样拿虎枪、雁翎刀。”
“明军两翼是孙传庭麾下的督标营,回来的人说听到很多四川口音,应该是川地的兵,武备稍微差些,但是士气不低,第一波甲兵没有冲开督标营的军阵,最后是护军营下马步战才突破军阵。”
“川兵、浙兵”
多尔衮眉头微蹙,这两地的兵说实话他的印象并不好。
浑河之战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那些手持着白色长枪的川兵在河岸边结成大阵,仅仅数千人却挡住了他们数万人的攻势。
那些身穿着重甲的浙兵依托着车营从白日与他们鏖战到深夜,一直到黎明升起之时,直到所有的人都战死在阵中。
“明军的武备似乎也得到了革新,汉中军的火铳兵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紧紧的贴靠在一起,一瞬间可以发射大量的铅弹,而且手持的火铳威力极大,四十步的距离三层的重甲都遮挡不住。”
“还有火炮,好像是红衣炮,他们的军中还有一种可以打三四百步的火炮,射速极快,而且似乎极为轻便,应当是能够随军急行。”
听着多铎的汇报,多尔衮的神色也是越发的凝重。
“能够确定吗”
“暂时无法确定查苏喀说的是不是没有夸大。”
多铎摇了摇头,要想彻底的确定,那么只有和真定的明军打上一战。
“不过我问了色勒还有一些正蓝旗撤下来的旗丁,得到的情况都差不多。”
“色勒”
多尔衮眉头紧蹙,查苏喀为了逃避责任或许会撒谎,但是色勒这样的人却不会说什么慌,而且既然底下的军兵也都是这样说,那么明军大概率确实是有了一批新的火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并不是太妙。
多尔衮举起右手慢慢摩挲着身前望台的栏杆,开始思索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眼下的局面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攻打北京城的并不顺利,明廷新任的宣大总督卢象升并非是什么易与之辈。
原先北地的边军已经被他们打的几乎不敢出城野战,每次他们南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只敢龟缩在城池之中。
但是那些边军现在在卢象升的带领之下,竟然敢出动出城和他们野战,甚至于还让他们吃了些许的小亏。
从十一月绕过涿州南下之后,他们先后攻破易州、定兴、容城、安肃、安州、高阳等多座城池。
兵锋遍及顺天、保定、真定、河间四府之地。
但也正因为如此,兵力也因此分散。
攻破的这些城池使得他们缴获了大量的物资和牲畜,还俘虏了大量的人丁。
而这些收获,也使得他们的越发的臃肿,难以做到面面俱到。
卢象升麾下有两万的精兵,而孙传庭的麾下有一万六千人,若是两人合兵一处,恐怕会生出别样的想法。
明军此番来势汹汹,情况对于他们不太有利。
高起潜带领的辽东军此时就在东面的不远处,麾下有三万余人,若是合围而来,恐怕会有被困于保宁府的危险
“各旗的旗主都已经到了军帐。”
身后亲卫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多尔衮的思绪。
多尔衮转过头,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军帐。
慢慢的,他的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的迷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杀意
高阳城郊清军大营,中军帐外,两杆巨大的织金龙纛高居于中央的位置,两侧是各色不同的旌旗。
每一面不同颜色不同形制旌旗都代表着一营的兵马。
多尔衮手按顺刀,和多铎从望台的位置一路向着中军帐内走去。
中军帐外,一众身着水银盔甲的正白旗重甲护军见到多尔衮和多铎两人走来,皆是齐齐下拜,恭声迎接。
越过重重的关卡,经过了无数的甲兵,多尔衮昂首挺胸迈步走入了中军帐内。
就在多尔衮走入中军帐内之时,他原先在望台之上的迟疑和犹豫全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