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西南方,与四川行省的夔kui州府相邻。
两城都地处要道之上,流寇占据两城便可以有效的阻碍从湖广方向,还有四川方向驰援而来的官兵,解除后顾之忧。
而且攻陷了这三城之后,流寇不仅可以获得大量的粮草补给,还可以获得人力上的补给。
可以预见,三城的百姓将会成为之后进攻兴安城,或是进攻其他城池时的炮灰。
然后那些经历了战场的洗礼,经历了大浪淘沙活下来的幸运儿将会成为步队,成为马兵甚至是成为精骑。
流寇就是用这样血腥的办法,来持续的增强自己的战力。
无论是张献忠、还是马守应、李自成,就是高迎祥都是采用这样的方式来选兵,来养军。
不存在慈悲,也不存在仁慈,因为这世道如此,天下如此。
天下并不安宁,世道也并不平和。
这是乱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虽然残酷,但是这就是身处于乱世所需要明白的现实。
说白了,如今这天下对于流寇来说,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养蛊场。
只有那些最毒、最狠、最凶的蛊虫才有资格活下来。
“而后便是汉阴。”
陈望手中的红旗向着兴安城的西北方移动了些许,红旗指向的位置,正是汉阴城所在的位置。
“之前闯军有超过上万的骑兵往汉阴奔驰而去,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汉阴。”
“闯军去了这么多的骑兵”
陈功眉头紧蹙,目光在汉阴的四周游离着。
“不会去更远的地方吗”
汉阴城的城防虽然还行,但是其中并没有多少的守军,只有一千多的卫军,还有八百多的民兵。
守城还行,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管城外闯军骑兵。
过去的闯军骑兵足有上万之众,如今整个汉中府都没有任何的武装力量可以拦截他们的行动。
胡知礼和胡知义两人也是抬起头来看向陈望,他们也感觉闯军出动那么多的骑兵应当不会只在汉阴的周边活动。
“闯军的骑兵最多去到石泉,他们不会深入过多。”
陈望摇了摇头,指着汉阴继续说道。
“闯军去的全是骑兵,没有带一名步卒,这证明他们并非是前去攻城掠地。”
“闯军骑兵大多轻装简行,多一人双马,他们的目的之一必定是劫掠。”
陈望取过一面小一些的黄色旗帜,将其插在了汉阴城的西北部位置,而后指着汉阴城的西北部。
“高迎祥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冒然行事,”
“他派出这支骑兵的目的除了劫掠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侦察。”
“最多有小股的侦察骑兵去往石泉侦察情况,人数绝对不会太多。”
胡知义眼神微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问道,
“将军,为什么断定高迎祥是一个谨慎的人”
胡知义的问题,其实也是陈功他们的问题。
陈望言之凿凿,仿佛对于高迎祥很是了解。
但是他们之前和高迎祥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他们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只是只言片语。
“很简单。”
陈望笑了一笑,看着胡知义心中有些欣慰。
他并不想胡知义、胡知礼等人成为他的应声虫。
他没有办法亲历亲为每一件事情。
如今麾下的军兵只有几千人,他还可以一个人统领。
但是等到军兵越来越多,一万人、两万人、三万人、甚至是十万人时,他没有办法全部亲自指挥。
指挥和统兵的权力必然将会下放,陈功和胡知义、胡知礼等人必须要跟上他的脚步。
陈望抬头又看了一眼唐世平和赵怀良,然而解释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很多时候,你要了解一个人,并不知道认识他,甚至不需要太多的信息,一些细节足以让你知晓一个大概的性格和特点。”
陈望点了点了沙盘的边缘,停顿了一下,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而来后,接着说道
“以高迎祥举例。”
“遍观高迎祥起家之后的行径,其实就可以看出高迎祥是什么样的人。”
“车厢峡一战,流寇等众被困于车厢峡险些全军覆没。”
“自此之后高迎祥无论是领兵去往何处,都确保留有后路,留有后手。”
“当然这些都没有办法彻底确定,让我笃定的一点其实是因为在我们还在西安府的时候。”
陈望的目光转向了沙盘的北面,继续道。
“洪军门在西安府张伏设疑布下疑兵,高迎祥因此一直不敢再回西安府中,一直拖到八月份才领兵进往进入西安府内。”
“这一次,闯军留下了两大部的军兵分别在兴安的东面和西面扎下营寨,为的就是害怕我军出城。”
“高迎祥麾下足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