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那么恐怖,可以震慑数十万流寇。
但是李养纯、林胜泉、李过麾下的精骑和马军是一路被陈望领兵追着逃走。
当初李过想要往凤翔府走,是陈望亲自领着骑军连杀了两阵,斩了近千人后杀的李过不敢再回头。
三山之战,最后他们从南山撤退之时,陈望领军截击了一阵,又斩杀了数百人。
三次大战陈望都是亲自领兵,临阵斩将,夺旗破阵无算,手刃十数人。
如何不让人记忆犹新,尤其是三山最后的阻截战。
当时陈望完全是奔着将林胜泉、李养纯、李过三人随便斩杀一个,好拿过去应付差事的心理,给洪承畴一个交代。
那个时候陈望确实是起了杀心。
拦路的一众贼寇几乎被斩杀了大半,斩杀李养纯三部麾下的精骑因此战死了三百多人。
只不过最后还是让林胜泉他们走脱了,流寇战力不强但逃跑的功夫却是算得上是顶尖。
陈望身穿着一件亮白色的鱼鳞将甲,头戴着灰银高顶顿项盔,内穿赤色的贴里,腰刀鞓带,手持马槊,座下战马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战阵之上极为瞩目。
一众流寇望见陈望无不心惊胆颤,就是这个人,一连追了他们几乎上千里的道路。
九百余名全副武装的辽骑跟随在陈望的身后排列成整齐的骑阵,宛若奔腾的铁流一般向着前方直冲而去。
“杀”
流寇骑阵之中李过面色涨红高举着雁翎刀,策马奔驰于骑阵的前方,他已经看到了身穿着亮银鱼鳞甲的陈望。
他高声的呼喊着,发泄着,这数个月以来他的情绪都被深深的压在心底之中。
那种身价命运全都操持于别人之手的感觉让李过几近癫狂
“杀”
一众流寇精骑虽然心中恐惧,但是他们却仍然是握持着手中的雁翎刀,跟随李过的身后直直的迎上了辽骑的骑阵。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卒,他们其实并不缺乏死战的勇气。
他们的面色狰狞,狂呼酣战,他们知晓现在正是需要搏命之时。
然而预想之中的骑兵相冲人仰马翻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李过的眼眸陡然一缩,透过身前的亲卫,他看到了一股突然腾起的白烟。
一道轻微的滋滋声接着出现在了他的耳边,这声音李过熟悉不能够再熟悉,那是火摺子点燃引药的声响
“砰”“砰”“砰”
大股大股的硝烟滕飞而起,轰然不绝的爆响声陡然响起,李过只感觉双耳被震的极为难受,但是他听了出来那是三眼铳的爆响声
凄厉的嚎叫声随之响起,冲锋在最前的流寇骑兵纷纷中弹,惨叫着摔落马下。
李过心中狂跳,恐惧犹如潮水一般向着他席卷而来,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前最后一名亲卫中铳栽落下马,而铳响之声竟然还未断绝
李过心中冷然,他的身上虽然穿着两件甲胃,但是他也没有自信在近距离防住三眼铳的铳击
“杀”
李过状若癫狂,他的面色涨红无比,双目赤红,他的身后便是一众跟随着他冲阵的精骑,他无法逃避。
骑阵一旦启动便很难停下,尤其是发起冲锋之时,速度已经提了上前,冲锋在最前的骑兵根本决定停下的资格。
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让李过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在他的眼前一切甚至都变慢了一些,李过紧要着牙关,他已经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李过全身贯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方,他死死的盯着那面迎面而来的赤红色将旗那是陈望的将旗
李过的目标是陈望,然而陈望的目标也正是李过。
陈望不认识李过,但是李过身上所穿着的甲胃将他和周围普通的军卒分膈了开来,而李过身后的旌旗也出卖了他的身份。
纵敌入汉中,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但是致使流寇流入他府,无论是何种理由都会遭受一定的责罚。
但是一名流寇首领的首级却能够抵消这一罪责。
“死”
陈望暴喝一声,跃马持槊突然加快了马速,两名挡在最前方的亲卫极有默契的让开了道路。
李过的神色停格在了最后一刻,他的眼眸之中满是惊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陈望手中的马槊已经是割破了他的喉咙。
下一刻,天地陡然旋转了起来,李过感觉身躯极为轻盈,自己竟然飞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又落下了下去,他感觉头皮发痛,似乎有人似乎抓住了他的头发。
他想要说话,但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本在耳畔那犹如奔雷一般的马蹄声正在渐行渐远。
在最后时刻,李过移动唯一还能动的眼珠向着左侧看去,他看到了一匹通体纯白正在奔驰的白色的骏马。
略阳城下,刀兵声止。
大战从午时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至始至终,略阳城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