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处隐蔽的枝干疲倦蹲下,轻喘出口气来。
这一天白猫什么都没做,甚至没去管江鹤的尸体只把榕骨镇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但沈吉依然无影无踪。
平心而论,少年的角色只是个脆弱不堪的破局者,在故事中并不是顶顶重要的,现在愿意为他的性命费功夫的,无非是齐欣然招惹的两拨恶棍之一,至于抓他的目的,多半也和那证据不无关系。
道理白猫都懂,但它实在没有找见藏匿之所,此刻盲猜,大概率仍和骆家有关。
因为除了沈吉之外,仅在祭礼上露面一次的首骨也不知其踪,难保这两个宝贝没藏在同一个地方。
思及此处,白猫便踩着树干匆匆而下,再度直奔骆宅而去。
月色初落,华靡的房间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格外明显,骆离躺在床上,双目无神。
在这个角色的成长过程中,几乎从未对大黑天产生过一丝敬意,归根结底,当然是由于父母的悲剧所致。
当年事情的真相如何,如今已无从探究,但总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所有因果都与大巫贤的贪婪脱不开关系,故而骆离不仅毫无信仰,对奶奶也绝无尊重。
镇民们都当他狐假虎威,只把他当成备受保护的异类,始终敬而远之。骆离始终孤独。
直至郑磊走进他的世界,才为这个既傲慢而又一无所有的少年,带来过短暂的幸福。
可如今
祭礼之后,骆离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郑磊被巨蛇缠住的画面。他因此体会到镇民对于大黑天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但一切为时已晚。
意识在沉沦,可身体的疼痛却异常鲜明,反而阻止了睡意蔓延。躺过很久,骆离仍旧难以入眠,他几乎忘却了现实生活中等待着自己的一切,却反复对注定无望的榕骨镇未来浮想联翩。
忽然间,院里响起几声鸟叫,骆离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支着生痛的身体半坐起来,才分辨出那不是郑磊的信号,而是有人在故意模仿。
所以,是谁呢谁能知道彼此秘密的联络方式
骆离摔落床边,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
守在外面的信徒立刻阻止“少爷,你现在身体状况可不能乱跑啊。”
骆离拿奶奶没有办法,对这些帮凶可没半点好脸色,立刻骂道“滚,再让我看到你,定叫你死无全尸”
信徒当然不真怕他,但也不敢得罪,只好假模假样地恭敬退下,转身跑去大巫贤那边告状。
赶走了屋外多余的家伙,骆离才扶着墙走到后院,他皱眉环顾“谁在装神弄鬼”
很快,稚嫩的声音便自树后传了出来“我”
骆离有些惊讶“郑容”
失去哥哥的少女形容憔悴,那沁满眼泪的双眼简直红肿到了可怕的地步。
尽管很讨厌她,但意识模糊的骆离并没有产生警惕之心,毕竟他仍旧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郑容小心翼翼地靠近。
骆离依照本能骂道“你来寻我干什么当时连屁都不敢放,不会现在跑来指责我吧”
郑容哽咽道“是我太懦弱,对不起”
骆离冷脸不答。
郑容又淌下大滴泪珠“但就算当时我反抗了,大巫贤也绝对不可能因为我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改变决定,毕竟连你都”
这话倒是不假,中毒未愈的骆离满腔仇怨,头痛欲裂“闭嘴。”
郑容观察“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像生病了”
想必这姑娘并不知道昨夜的投毒事件,骆离也懒得多讲,只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啰嗦,以后别来烦我。”
话毕转身要走。
郑容含泪拦住他“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和镇长那些人混在一起搞小动作,他们全是魔鬼,我哥的死不只怪大巫贤”
骆离唾弃“之前说什么你都不听,现在晚了。”
郑容继续哭泣“对不起但不能让我哥白死啊”
骆离沉默。
郑容追问“难道你就甘心如此吗”
骆离又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郑容无比认真“成为巫贤,让他们血债血偿。”
提到这个话题,骆离更加烦躁“我已经破坏了祭礼,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罪人能够继承巫贤之位,就算我奶奶想要偏袒,我也没机会了,毕竟镇民反对的话,她是不会答应的,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威望更重要。”
郑容左右偷看,确认安全,才低下声音说“如果她死了呢如果她在没有选择继承人的情况下死掉,你便可以顺其自然掌控局面了,这才是你唯一的机会。”
骆离愣住。
在他的认知里,郑容只是一个任性、自私又软弱的小孩子,真没想到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而这话虽然残酷,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倒不如
主线任务面对郑容建议
细听意见
赶她离开
半晌之后,骆离终于开口“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