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她侍弄着二楼花园阳台上的簇簇鲜花,心思却在阳台之外。
她频频走到阳台边缘,双手搭着栏杆,往外探出半个身子,满怀期待地扫视底下的人流。
像是在等什么人。
可惜莱斯利选择的位置很有讲究,他了解卡萝,知道这个时间她会在哪里,哪里又是阳台的视线死角。
卡萝刚给所有的花盆浇上水,忽然,她听到了清脆的门铃声。
她急忙抛下水壶,冲出房间,往下狂奔的途中忍不住翘起嘴角。
然而等她一把拉开门时,见到的却是一个样貌普通,气质沉静的女子。
蔚渺没有错过她脸上来不及掩饰的失望和惊愕。
平心而论,卡萝的容貌和气质都分外出色,更不必说其优越的家庭背景。
莱斯利的放弃令人难以理解。难道他的理由都是真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尽管卡萝想见的人不是眼前这位,但她还是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礼数周到地开口。
蔚渺同样压下脑中繁杂的思绪,微笑道“你是在等莱斯利吗”
卡萝万万没想到不想见的人带来了想见之人的消息,她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番蔚渺,讶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他是我的表哥。他的家中出了些变故,很遗憾不能前来,但托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蔚渺三言两语说清目前的状况,将手中的信递给卡萝。
卡萝已经从蔚渺的话中预见了什么。
她失魂般地接过信,目光恨不得穿透信封“我可以在这里打开吗”
“当然。”
即使蔚渺只与莱斯利交谈了短短几分钟,但她能从莱斯利的行为中解读出他的意愿。
莱斯利希望与卡萝彻底了断,但他害怕与卡萝见面后,迫于卡萝的压力而纠缠不清。
可他又想知道卡萝的反应,这意味着必须有人见她一面,否则他大可以偷偷摸摸地寄信给卡萝。
因此他在“见”与“不见”之间徘徊。
既然知道了莱斯利的期望,为了之后能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糖果,蔚渺当然要把事情办得如他所愿。
卡萝立刻拆开信件,随着视线下移,脸色逐渐转为煞白。
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蔚渺没瞥见信上的内容,但能猜到无非是快刀斩乱麻的果决加大倒苦水、好言相劝的怀柔。
如果换她来她就会这么干。
卡萝看完信后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因为无法前来就要分开吗他不是行走各地的吟游诗人吗”
她陡然抬头,目光逼人“我怎么没听他说过他有一个表妹”
这是怀疑起了自己与莱斯利的关系,蔚渺早有预料。
“我是他的远房亲戚,他与你聊天的时候肯定不可能把自己的亲戚关系全翻一遍。我目前居住在托马石小镇,这才在他离开前受他所托将信转交给你。”
卡萝满脸写着“我不相信”,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异样“你难道不是他的新欢”
蔚渺配合地演绎出迷惑混合着错愕的表情,反问道“我与你相比,难道有什么优势吗”
这种不惜自损的说法让卡萝一下子哑口无言。
她小看了蔚渺灵活的自尊底线。
蔚渺趁着她愣神的功夫顺势告辞“信送到了,我该走了。”
“等等”卡萝更想说什么,却哽咽住了。
伸出的手没能摸到蔚渺的衣角。
她看着蔚渺的背影,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甘与悲伤。
蔚渺并没有直接前往克劳文斯酒馆,而是背道而驰。
直至她确认身后没有尾巴,才绕回正道。
克劳文斯酒馆主打棕木装潢,看起来简朴且雅致。蔚渺在逛街时对它有印象。
她刚推开门,就看见莱斯利坐在最里面朝她招手。
她落座后,莱斯利先问道“想喝什么我请客。”
“一杯清水就够了。”
“好吧。”
莱斯利唤来侍者吩咐了几句,随后直入正题“卡萝怎么样”
“悲伤,不敢相信。她看了你的信,果然对你的理由并不理解。”蔚渺想了想,补充道,“她觉得你是个辗转各地的吟游诗人,应该不会因旅程遥远而放弃爱情。”
莱斯利苦笑道“我是个只会吹口风琴的吟游诗人,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风光。而辗转各地也是需要路费的。”
蔚渺看着他这一身足以充当贵族的行当,转而道“连每年往来一次都不行吗而且专门在诸圣节前来见面,是因为这一天比较热闹”
这才是她真正感兴趣的。莱斯利是特殊居民,这个副本为诸圣节特别副本,他与诸圣节之间必有什么不寻常的关联。
还记得旅行者中摄影师的一技能为真实影像,介绍如此描述相机的画面可以帮你看见真实灵魂。
因此,蔚渺几乎可以断定,这些特殊居民在灵魂上